晚上,楚行暮把饭菜端出厨房,闻缇坐在沙发上专心看着夏辞从白筱菡家拿回来的日记,之前忙着奔波查案没有时间细细看日记里的内容,现在凶手全部归案,闻缇就把白筱菡的日记带回了家,还有一件事至今没有得到答案,白筱菡在那本《梦的解析》里夹的纸条是否有什么特殊含义?
“0323,白筱菡。”闻缇把那本书一页一页翻过去,他着重看了书里的数字编码和书页,和“0323”基本无关,他又从白筱菡的日记本里找线索。
楚行暮摘了围裙走到客厅,蹲在沙发前把闻缇翻过的日记拿了起来,字迹娟秀整齐,“这姑娘连日记都写的这么认真。”
闻缇说道:“她对生活非常认真,她父亲一定是一个很温柔的人,她的日记里多次写到她父亲。”
楚行暮放下日记本说道:“梁国坪当她导师的时候,她在梁国坪身上看到了自己父亲的影子?”
“如果只是这么猜测的话也许就是这样。”闻缇说道。
楚行暮说道:“可她没想到梁国坪是那种人,别看了,先过来吃饭,楚大哈都比你积极。”
闻缇叫了一声楚大哈,楚大哈立马从餐桌奔到了闻缇脚边,楚行暮往餐桌前走的时候说了句:“两个小没良心的。”
“三个。”闻缇坐下纠正道,还有个只知道吃饭睡觉卖萌的闻大橘。
“你说白筱菡还留了什么东西?”
闻缇戳着筷子想想说道:“平平无奇的东西,像日记本,她母亲不是说白筱菡喜欢把大事小事统统都写在日记本上吗?这也是一种缓解情绪的方式,或者记录一些社会心理学的心得。”
闻缇放下手机说道:“我明天晚上有约会,可能会晚点回家。”
楚行暮一副查岗的口吻问道:“跟谁有约?”
“李潇文。”闻缇说道。
上次和李潇文几句简短的对话楚行暮就挺防备李潇文的,他有心不让闻缇去,但又不能限制闻缇的自由,楚行暮欲言又止的看着他,闻缇在等他的嘱咐,什么晚上几点之前必须回家、提前说好地址他过去接他之类的,但是等了半天楚行暮也没说,闻缇眨巴着眼睛问道:“我夜不归宿也可以吗?”
楚行暮当即说道:“胆子大了不少,有家有室还夜不归宿?”
“可以和家属一起夜不归宿。”闻缇笑了一下,对自己的小小恶作剧很是满意。
楚行暮:“……”
闻缇转头看了眼电视柜,发现楚行暮把木刻版画挂在了墙上,“程柏的那块版画呢?”
楚行暮说道:“证物,还在局里。”
闻缇突然放下饭碗走到了电视柜前,把版画摘了下来,楚行暮停下筷子看着他把版画拿过来,闻缇把版画翻来覆去的看了几遍,然后在版画的背面看到了几个很小的数字,闻缇说道:“这个木刻的板子没有味道。”
楚行暮问道:“我说呢,于勒的办公室里木香挺浓的,他用的木料肯定没有这么随便。”
闻缇把版画拿给楚行暮看,“我让詹妮弗去拿木刻的时候,于教授跟她说这是沉香木刻的,可是这个板子一点儿味道都没有。”
闻缇之前还觉得奇怪,程柏为什么要送一幅《四骑士》给梁国坪,他送木刻的时间是在白筱菡自杀的前一个月,难道那个时候程柏已经知道白筱菡的事了?他又为什么要送梁国坪这幅木刻画?如果程柏愿意告诉他们,他们也不用费尽心思的猜。
“这个是程柏刻的,梁国坪手里的才是于勒教授的手笔,于勒教授不可能不知道这木刻画是谁刻的。”
“于勒知道程柏偷偷换了木刻画,将错就错卖给了我们?”楚行暮问道。
木刻画背面有一串数字和名字,闻缇还打算拆开看看,但是楚行暮的重点在闻缇花了一万多块钱竟然买了块儿赝品上。
“于勒教授在帮白筱菡和程柏,白筱菡是喜欢程柏的,两个这么优秀的人因为一个梁国坪彻底葬送了他们的人生。”
闻缇在木板后面抠了几下,突然掉下来了一个小木块,木板虽然不厚但是往里面塞一个填充物还是绰绰有余的,闻缇从里面扯出来一张竹纸条,上面写了一个地址。
“清水路。”楚行暮从闻缇手里接过竹纸,“清水路-0323-白筱菡,这是个地址,清水路那一块是传统工艺地。”
闻缇说道:“明天顺便去看看吧。”
楚行暮把两张纸条夹进书里,返回餐桌前说道:“你们画室平时都教什么?”
闻缇说道:“你想学吗?可是我有要求,不收十二岁以上的学生。”
楚行暮:“我又不学画画,怎么,十二岁以上的孩子难管教?”
闻缇否认道:“我想他们的十二岁肯定比我的十二岁快乐,虽然这是标准,但直到现在我们只收过一个十二岁的孩子,很少有家长把十岁以上的孩子送到画室来,那个时候他们不是去参加暑假夏令营就是在家里学习各种乐器,去上各种补习班。”
“不是你们的标准太严格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