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辞和齐少承在外面跑了一天,临近下班时间才赶回局里,他们回去的时候楚行暮和闻缇不在公安局,夏辞还想问问那个案子怎么办,虽然贺章报警了,但现在找不到户主也不能断定那些骨渣是人骨还是其他动物的骨头,他们只能暂时把现场封锁,取了样品带回来检验,也没有留人继续侦查,不过封锁现场的消息立刻就传遍了市南郊区,下午便有市民给公安局打热线电话,问他们死的人是谁都还没查怎么就都回去了,加上迷信效应的渲染,附近住户路过那间房子的时候总觉得里面有东西在看他们,怀疑杀人凶手说不定就跟他们住在一起。
吴换山把夏辞叫到办公室说了他一顿,夏辞无奈之下只好和齐少承再次返回现场,白瑶和唐哲又按程序在附近走访了一圈,有用的线索没得到几条,净听住户们抱怨他们最近的各种不吉利,齐少承心想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搞迷信那一套,那房子都十几年没人住过了现在才害怕,可他们又不能挨家挨户的敲门给他们发科学传单,让他们正确认识鬼神之说。
“没法儿立案,联系不到户主,也没有报失踪的,接下来怎么查?”齐少承把衣服搭在椅子上,拿了赵忱桌上的枸杞给自己接了一杯水,跑了一天连口水都是现在才喝。
白瑶捏着腿肚子说:“我和师弟走了一大圈,周围的住户都说没见过何霄,可房子的户主就是何霄啊。”
唐哲说道:“说不定房子是何霄的,但是里面住的是别人呢。”
“我算是看出来了,咱们每回碰上的案子都是往大了扩,没往小里缩的,自建房又不像市里,那边离公路近搬家容易,不想登记信息的到时候多给房东点儿钱,住多久都没问题,谁知道那房子住过多少人。”
“那附近的邻居不至于什么都不知道,问他们都说不知道何霄长什么样子,院子里住过什么人也不知道,怎么这么巧。”
夏辞也愁得慌,根本就是个无头案还必须给出个结果,不然热线电话一直往局长办公室打,上头领导不消停他们这群下属更不会消停了,现在只能等韩炀的鉴定结果出来再做打算,公安局最怕的就是这种案子,警力怎么浪费的都不知道,没警察看着有人就说他们对案子不负责,去了人又说果然出事儿了,还会引起恐慌,左右都是难办。
夏辞看了一圈没在办公室里看见郎朗和赵忱,他问道:“郎朗和赵忱呢?回来就没见他们。”
白瑶晃了晃手机说道:“朗姐给我发消息了,他们在档案室呢。”
“档案室?跑哪儿干什么去了?”
“这个没说,她让我帮他们订外卖。”白瑶说完立刻去瞅菜单了。
提到外卖,齐少承咂巴着嘴说:“很久没见过詹妮弗了。”
夏辞乐着说:“你哪是想见詹妮弗,明明就是惦记人家每次送来的饭菜,是谁一开始不待见闻缇的,现在不照样吃人家的嘴短,小白给我们也订一份,懒得再出去吃了。”
“先给钱再订餐。”白瑶伸手说道。
齐少承把零钱放在白瑶手里,说道:“还能占你便宜,净跟老大瞎学。”
白瑶很有心得的说道:“算账跟破案一样,一分钱、一条线索都不能少。”
过了一会儿郎朗和赵忱从档案室回来了,回来的时候两人手里都抱着几个档案袋,夏辞他们正吃着饭,郎朗把文件袋往桌上一扔,说道:“我以前怎么不知道翻卷宗这么累。”
夏辞盯着两堆卷宗问道:“你们找的什么案子的卷宗?”
赵忱说道:“李局让我们把五年前那些零碎案子的卷宗都找出来,说是过两天要用。”
夏辞吃着吃着停下来了,最近他也看不懂李耀民想干嘛,吴换山开始接管刑侦队的工作以后只有每周例会他们才能见到李耀民,夏辞放下筷子走到郎朗的工位前把他们拿回来的卷宗拆开了一份。
“这个抢劫案碎尸案是五年前的吧,是周晋霖和吴局办的。”
“我们找出来的这些卷宗多数都是周晋霖和吴局负责侦破的,还有几个是李局办的。”赵忱端着盒饭走到了夏辞身边。
夏辞问道:“老楚知道吗?”
“知道,早上李局让我们去上河分局就是为了查武川袭击老大的案子,三分局和上河分局又不能互相查,几个分局是什么情况大家都心知肚明,这个烫手山芋交给市局才显得又透明又公正,毕竟武川是从上河分局出去的,还死在李局的眼皮子底下了,那么多警察看着怎么也得查出个结果来,万一是哪个看不惯咱头儿做事的人指使的呢?这些年就数上河分局出事儿最多,他们更得避嫌了。”
夏辞太好奇楚行暮到底在想什么了,吴换山告诉了他真相,可楚行暮除了冲他发火怪他没有早点儿告诉他以外什么也没干,楚行暮又不是肯忍气吞声的人,要是搁以前他肯定会去找李耀民当面对质,就是枪对着脑袋他也要问问李耀民当年为什么那么做,可如今他既没有找李耀民质问也没有找他求证,难道楚行暮对他也心存芥蒂了?
夏辞把卷宗放回桌上,愁眉苦脸的继续吃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