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的院子起火了,上次我们去的时候那院子里都是干了的秋草,最近的气候又干燥,有点儿火星就着了,夏辞说在院子附近发现了几个鬼鬼祟祟的孩子。”
“院子着火跟他们有关吗?”
“还在排查,我要尽快过去一趟。”楚行暮边拿东西边数落那群熊孩子。
闻缇看了眼还在画画的江然,然后让薛柠把江然带了出去,他跟楚行暮一起去了市南。
市南郊区便利店门口停着两辆警车,已经上午十一点多了,齐少承拿了两份盒饭从车上下来,夏辞双手抱胸靠在车门上看着便利店门口的墙根下站着的三个男生。
太阳倒不晒,就是风刮起来刺的脸疼,夏辞让人去找那三个孩子的家长了,齐少承把盒饭放在引擎盖上,自己打开了一盒边吃边走到了夏辞身边,不忘发表意见:“现在的孩子一个都牛哄哄的,你说他们长大了还不得上天?”
夏辞看着几个刚够到他腰上的男孩子一脸的不高兴,把案发现场给烧了,搁哪个警察身上能高兴起来?
夏辞气都不打一出来,办了这么多年案子他还没碰上过普通群众把案发现场给烧了的呢,幸好他们提前几天把旧阁楼给拆了,里面的骨渣也清理的差不多了,不然就真成了死不见尸的无头案了。
“那边的火灭了吗?”
齐少承说道:“差不多了,那个院子都成了荒地,没什么重要东西,烧了就烧了。”
齐少承走到那三个小孩儿面前把饭菜里的肉丝挑起来又放下,“你说你们上哪儿皮不好,你们爸妈没告诉你们那院子闹鬼呢?还跑去炸院子。”
其中一个看起来就挺机灵的男生说道:“我奶奶说了,鬼怕火,我们不怕。”
“嗬,年龄不大人倒挺横,做错了事不认错还梗着脖子等表扬?”楚行暮从车后面走了出来,他先去了旧院子才到便利店门口的。
“家长叫过来了吗?我见过又熊又皮的混小子,炸鬼的还是头一次见,还没过年呢就玩炮仗,科学教育都学到头里头去了,你们班主任电话是多少?”楚行暮拿出手机作势要拨电话。
闻缇走到夏辞身边听他说了一遍来龙去脉。
上午派出所的同志说阁楼已经拆完了,最后清理出来了一些类似骨渣的东西准备送到市局去,中途贺章给派出所打了电话说何霄的院子里着火了,他们又急急忙忙叫了消防队过来灭火,然后开始在四周排查寻找纵火者,结果就发现了那三个男生。
他们为什么去烧院子不得而知,最要紧的是先把火灭了,人也被夏辞扣下了。
“胆子也忒大了,往酒瓶子里塞满了炮仗,打火机一点就爆了,今天他们三个要是在那院子里出了什么意外,我和老楚干脆辞职卖煎饼算了。”
这种情况实在没办法界定谁是失职的一方,但警察可能是最不占理的一方。
夏辞都不知道骂什么好,两个案子够让他心烦的了,楚行暮忙着教育那三个男生,闻缇向夏辞说起了他和楚行暮在现场的发现:“你还记得上次贺章说半夜有人进了旧院子吗?”
“记得,第二天我们也去看了,没发现什么痕迹。”
“楚队长刚才说如果那场火不是意外而是蓄意,那肯定和半夜三更跑进旧院子里的人脱不了干系,好端端的他们是怎么想到拿炮仗和酒去旧院子的?现场不是已经封锁了吗?虽然男孩子的冒险精神很强,但这么有计划性的冒险到底是他们自己的点子,还是受了谁的指点?”
“白酒有可燃性,正常情况下达不到爆炸效果,但是把炮仗塞到酒瓶再点燃火引就不一样了,看起来确实是那些胆子大的孩子才会干的恶作剧。”夏辞把目光投向了被楚行暮吓得瑟瑟发抖的男生身上。
“刚撤了人手院子就着火了,怎么会这么巧,除了我们还有谁这么清楚现场是否有警察看守?”
夏辞想了想说:“何霄的身份疑点重重,我们是查到了他的相关信息,但目前都没有他本人的消息,阁楼上的死者身份也无从查起,但在骨渣被发现之后先是有人进了现场,现在院子又被烧毁了,仔细想想有人知道我们的一举一动,有点儿毁尸灭迹的意思,只不过隔了十多年都没人动手,难不成凶手是这里的老住户?”
“不管怎么样还是先排查一下,我听楚队长说贺章的母亲见过何霄和他母亲,可是何霄比贺章还大十多岁,何霄的姐姐说她母亲从来没有离开过长安区,那曾经在这里住过的何霄母子肯定是冒充的,虽然同名同姓也有可能,但是太巧合也算疑点。”
齐少承端着盒饭走了过来,咽了嘴里的饭加入了临时会话:“有人偷偷进了院子,现在又利用那几个初中生烧毁院子,如果想毁尸灭迹那也太迟了,死者被杀的这十几年时间里随便找一天放火烧了院子都行,可偏偏在我们清理完死者的尸骸之后才放火,他的目的肯定不是阻挠我们把受害者的尸骸完整挖出来,但是都成骨渣了,完不完整咱也不清楚。”
闻缇看着齐少承手里的盒饭,齐少承把盒饭递到他面前问道:“中午没吃饭?来一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