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犹豫了一下,悄悄看容珏的脸色,见他还是和蔼地看着自己,才又说道:可蛮蛮不想有外人来和我们抢父皇。
父皇不会纳妃,没有其他人。
虽是童言童语,却也说中了事情的实质,就算新入宫的皆是好脾性的女子,可终归都是来与她们母女抢人的。容珏听她如此说,开怀了许多,搂着她哄道:蛮蛮别担心,父皇不会被抢走。
容珏放下朱笔,起身去了偏殿。
小公主得到允诺,开心地倒在她父皇的怀里。
袋思考怎么样才算对。
陈公公能爬到今日的位置,自然眼明心亮,知道皇后和公主是圣上的眼睛珠子,将容芃送到偏殿,又命人上了茶点,随后找着机会将此事告诉了容珏。
他没再追问,拿了一块点心递到她嘴边,容芃自己接了过来,又问道:父皇,您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她终于知道他要的是什么,夫君,夫君
容芃想了想,点头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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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却没放轻动作,舔了舔她的耳垂,我是你的谁?
容芃咬着唇不说话,等了一会见容珏还看着自己,才细声细气地回答:我不小心听到的。
她想了想,好像确实没被骗过,可为了确保容珏不会反悔,她伸出小拇指,父皇不能反悔呀。
可后宫与前朝牵扯何其之大,世家大族自然不愿意错失任何一个机会,尤其是那些有野心和逐渐没落的世族。
容芃七岁,因聪慧好学,早已经同比自己年长一些同辈在国子监进学。这日她下学,没有先回立政殿,反而带着伺候的丫鬟悄悄去了甘露殿。
容珏笑笑,蛮蛮听说时,那些人是不是私下悄悄在谈论?
又三日,适逢大朝会,年过花甲的宣平侯上朝,哭诉皇室血脉伶仃,为了让皇帝选秀,愿死谏。
这是他的妻子,只有她可以与他比肩。
父皇何时骗过你?
她并没有贸然要求进殿,先是见了容珏跟前伺候的总管陈公公,问了自己父皇此时在做什么,才又叫陈公公带自己去偏殿等。
他便又道:若真有此事何不光明正大的谈论?
终于叫对了,容珏奖励似的亲吻她的额头,身下的硬挺却进得更深。他紧紧搂着她,似要将她揉进骨血。
容珏笑笑,伸小拇指与她拉钩,金口玉言。
旁的官员不敢说话,皆知今日这两个参本是特意针对近来礼部进言选秀的事。不论礼部侍郎有没有贪污受贿,礼部尚书府上田亩是否超过法度,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皇帝的态度。礼部进言给皇帝压力,那么他也可以让自己的心腹出来参本,让百官看看是谁给了他们浩荡隆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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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平侯一愣,随即又听容珏说道:威远伯家中幺女是否正值二八年华?
吏部侍郎参本礼部侍郎贪污受贿,容珏震怒,让吏部与大理寺彻查此事。随后又有户部尚书参本,称礼部尚书府中二公子名下田亩来历不明。容珏幽幽瞧了礼部尚书一眼,礼部尚书立即上前自证清白,容珏却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金大人莫心急,待户部派人去你府上核查一番便知。
母后说不能经常打扰父皇处理国事。她率先解释自己平时怎么不来,随后才觑着容珏小声问他,父皇,您要纳妃了吗?
容珏面上仍是一派亲和之色,心中已有了几分怒气。他不准旁人拿这些事去扰谢渺,没曾想如今连容芃这样的小娃娃都知晓了,那谢渺又怎会不知?
蛮蛮今日怎想起来看父皇了?容珏走过去将小女儿抱坐到自己膝盖上,温柔地逗她。
蛮蛮是在何处听人说的?
却还是不说到底是在何处听来的,容珏好笑,小小的姑娘就聪慧成这样,怕他责怪说漏嘴的人,愣是藏着捂着。左右不过是立政殿的宫人、国子监的同窗、弘文馆的学士,可她既是不愿意说,他也就不去追查了。
容芃眉开眼笑,圆滚滚的眼中盛满光,惊喜地问他,真的吗?
身穿衮袍端坐龙椅的容珏垂眼冷冷看着下首呼天抢地的老人,和一众为附和他跪着的官员,他扯了扯嘴角,无声地冷笑,开口时语气戏谑,若朕未记错,宣平侯你的孙女今年及笄,真是进宫的好年岁。
跪在宣平侯身后的威远伯被忽然点名,
懂了他的意思,容芃笑起来,欢欢喜喜地咬一口手里的点心。容珏却在此时问道:蛮蛮今日前来问这件事,是不希望父皇纳妃吗?
容芃点头,将口中的点心吞下后才委委屈屈地说道:虽然他们说父皇贵为皇上,理应充盈后宫就像以前皇爷爷那样可是
容芃正小口吃着糕点,见到容珏,搁好剩下的半块点心,起身乖巧地施礼,女儿给父皇请安。
容,容珏
父女俩约定这件事不告诉其他人,容珏命人送容芃回立政殿,只对谢渺说他想蛮蛮,特意接去了甘露殿。谢渺未多想,却未料第二日朝会发生了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