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问人间谁是英雄?
看一代天骄,策马弯弓。
鞭指四海,把酒笑问,大漠长风。
更惊起诸路豪雄,便成就塞北双鹰。
暮时回首,半生倥偬,半生峥嵘。
(根据阿鲁威《蟾宫曲》改写)
铁木真与挚友仇敌札木合一生的爱恨情仇
草原双雄广为人知的情感往事
套马汉纸的铁血基情
以下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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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木真走出帐篷时,战场的烽火仍飘着残烟,他一时出神,只觉这浓烈的气味很熟悉,就像老阿妈生起的篝火的味道。
擒获札木合的第九天,他终于有勇气去面对他的安答了。
囚禁敌人的帐篷离他不远,他不用骑马,不多时便能走到。掀起帐帘的一刹那,恰好对上那令他心悸的目光。疲惫和绝望的折磨下,札木合原本容长的脸面显得更为瘦削了。
“铁木真安答,你已经想好如何处死我了?”
他的安答披着破损的旧毯子,半闭着眼,安详地开口。
?“札木合弟……”他被他堵得语塞,低声一笑,忽又坚定地开口,“过去的二十年,仇恨蒙蔽了我们的双眼,在那些杀伐的日子里,想必你的胸口定然为我而痛,就像我的心绪时常为你而痛……我最亲爱的安答,让我们忘记仇恨,再次盟誓,彼此为伴;让我们再次结为安答,就像我们儿时那般……”
??铁木真说完,耐心看着他的安答,只见他满脸惊愕,双眼骤然睁大,直到滚出泪水。他看着这一幕,心里突然恢复了久违的平静。
??……
??十一岁那年,乞颜部首领之子铁木真遇到了札答阑部首领之子札木合。对方赠他一块狍子髀石,他则以灌铜髀石回赠,在斡难河的见证下,他们第一次结为安答。
??那个冬天,札答阑部就在斡难河畔驻扎下来,与乞颜部相依为伴。首领们年少的儿子,在结冰的斡难河上打髀石。刺骨的冷风中,他们依偎在树下,互相搂抱着取暖;他们互相亲吻,融化对方被寒气冻住的眼眶。
??待到春天来临,他们便相约去林中猎熊。两人把剥下的熊皮铺在地上,手拉着手,绕着敖包走了三圈,对着圣灵诚心祈祷。在不儿罕山的见证下,他以柏木箭头交换对方的九角鸣镝,彼此再一次结为安答。
??之后札木合便随着父亲的部落迁移了。他在失落和孤独中等了六年,在一生中最为狼狈落魄的时候,再一次见到他亲爱的伙伴。
??他被族人抛弃,被部下出卖,被蔑儿乞人夺去了心爱的妻子……直到札木合如梦般出现。当失散的孛儿帖回到身边时,他亲爱的安答只是凝视他,目光耐人寻味:“铁木真,我终于又见到你的笑容了。”
??那一年,他十八岁,部众离散,落魄潦倒;而他的安答,名震一方,已成了小小的领袖。
??那一年,他们第三次结为安答。在豁儿豁纳黑草原上,在忽勒达合儿山崖前,在枝叶茂盛的大树下,他们再次盟誓,像真正的男人一样盟誓。成人的盟誓盛大而郑重,族人欢歌起舞,亲友纵饮狂欢。在众人的见证下,他牵过札木合那匹有角的白马,把自己的海骝马的缰绳送到了对方手里。他们解下自己的金腰带,给对方系在腰上。在众人的祝福中,他们携手离开,走进了同一间帐篷。
??在这间帐篷里,他们交换贴身的衣服,索取彼此的气味,探究对方的灵魂。他们同衾而卧,共枕而眠。盟誓的礼仪到此为止全部结束,可之后的事情却超出他们的预料。
??同一张衾被中,燥热的夏夜,共振的心跳和呼吸,终于让他们无法平静。也不知谁先开始,他们终是紧紧地抱在一起。吸嗅、亲吻、抚摸……像是要了解彼此身上每一份隐秘。渐渐的,柔和的抚触变成了炽热的碰撞。他们年轻的躯体,紧密地融合,激烈地搏击,像狮与虎的厮斗,像孤狼之间的争锋,像是要把彼此深深融入到自己的骨血里……这样的搏击不知过了多久,他们才汗水涔涔地躺下,陷在了柔软的狼皮褥子上。札木合亲切地抚摸着他的脸颊,像是叹息一般:“铁木真……”
??多年以后,他仍不明白,在那个夜里,他和他为何会有那样的亲密。可每每回想,又觉那事如此自然,如此天经地义。
??事实上,在其后的一年里,在每一个共枕而眠的夜晚,他们曾多次重温那样的亲密。谁也没有感觉奇怪和不适,仿佛他们天生这般,仿佛一切理应如此。
??直到他们反目成仇的那一日。
??他们的亲密始于札木合无私的庇护,而他们的友谊终结于铁木真膨胀的实力。
??其后二十年,他们称雄草原,名震一方;他们多次交战,互有胜负。直到他把他的安答彻底击败,俘获为囚。
??……
??望着故友满眼的泪水,铁木真眼眶一shi:“札木合弟,你终于想起了曾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