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不急不缓地往前走着,做出改变好像需要长久的时间,又好像只是一瞬间。就像现在,仿佛那个每天上课梦周公的自己只存在于上个世纪,事实上,那不过是两个月之前得事。
不过有这种感觉的也不止他一个人。某天杜鹏突然像个大熊一样趴在自己课桌上,一边痛哭一边仰头望苍天,“老班最近是怎么了。我觉得现在每天写卷子写的手都要废了,吃饭都是一股卷子味。”
“是啊,我问其他班都没有这么多作业。”薛可也在一旁附和道。
“现在连活动课都没有了,一下课老师就来班里晃悠,我不几道点题都觉得不好意思。”
“不问也不行啊,额外作业上大多数题都不会。”
顾游把杜鹏的大脑袋拍下去,自己趴在桌子上补觉。他这两天几乎每天都两点了才躺床上,除了每天老师固定留的作业,还有复习要写的题,以及每天如雨后春笋一样冒头的不会的题。
有的时候他甚至有种这些题,这些课程他好像永远也补不完的错觉。
不过再难他也得补啊,老班手里还捏着自己的把柄。
想到这,又被那天**的自己逗笑了,眼睛还闭着,嘴角却扬起一个浅浅的弧度。
“你丫还笑,你兄弟要废了!”杜鹏一个熊掌拍在顾游背上。
最近顾游一门心思都为了期末考试,没有之前随时随刻的火爆脾气,于是杜鹏就开始蹬鼻子上脸,顾游眼睛撑开一条缝,斜睨着他道,“要不我帮您变得更废一点?”
“不必了,多谢壮士!”杜鹏抱了个拳就窜回自己座位。
“诶?”杜鹏见顾游惹不起,又去sao扰吴放,“要不咱们写联名信给老班施压叭!”
吴放懒得搭理他,在杜鹏妄图sao扰下一个人的时候,一个温和的声音忽然响在身边,
“不巧,我抗压能力还挺强的。”
“我错了老班。”杜鹏捂住脑袋。面对老师的时候,就是要认错快。
“你今天加一张卷子,回家好好品味。”
杜鹏一边“掩面抽泣”一边弱弱举手,“老班,小人有疑。”
“讲。”
“您为何走路无声。”
全班爆发一阵爆笑。
钟南也禁不住笑了下,等班里的笑声渐渐弱下去,才正色道,“我知道大家最近很累,不过这也正常,毕竟我平时给你们的作业量是你们之前得两三倍,我跟其他科目的老师也沟通过,他们也会继续按照这个强度给你们布置任务。”钟南说着,目光无意扫过讲台旁边的小孩,双眼下挂着两片不太明显的青黑。
班里响起一片嘤嘤声。
“别急着抱怨。”眼睛停留了片刻,钟南收回目光继续说道,“这次期末考试对于其他班很普通,但对于我们班至关重要。所以大家再坚持一下,下周元旦联欢后,学校南门烤rou店,我请客,大家可以小小的放松一下。”
底下瞬间掀起欢呼声,还有人捧场的拍桌子,喊着“老班威武!”,钟南伸出食指抵了下嘴,待讲台下的雀跃渐息,才从拿出一摞白花花的卷子交给穆凡,微微一笑,“这是今天的物理卷子,其他科也会有,同学们加油。”
讲台下又是一片哀嚎,整节物理课上的犹如坐过山车一样刺激。
人一有了目标,坚持相对来说就变得容易很多。全班同学几乎都铆足了劲完成老师各种额外地课业,虎视眈眈盯着下周的“烤rou宴”。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走的很快,转眼就来到了全班同学期待已久痛宰班主任的快乐周五。
烤rou店唯独的几个大圆桌被五班的一众人占满,钟南已经跟老板打好招呼,待叽叽喳喳的小崽子门一股脑涌入店里,老板便子门外挂上了闭店的牌子。
“老班,我们能来点啤酒吗?”杜鹏扯着嗓子问了一句。
“不行。”钟南背靠着前台的柜子,喝了口水,平淡地拒绝了杜鹏的请求。
“嘤嘤嘤,老班~~,求您了,喝一点啤酒,没事,跟水一样,真~~哒~~”。周围一众人被激出一身鸡皮疙瘩,杜鹏话音刚落,屁股上就挨了一脚,顾游冷着脸道,“你给老子说人话。”
钟南唇角一勾,斜他一眼,“是么?那上次是谁喝水喝的满地打滚撒酒疯呢?”
不知道为什么,顾游总感觉老班那一眼好像若有似无地连带也瞥了自己一眼,脑海里又冒出了两个扎着苹果头的人,一个一脸满足,一个一脸无奈,两撮小揪在昏暗的路灯下如同两棵挺拔的小树。
“我怎么不知道那玩意儿叫太阳花?”自那以后那张照片变成了老班笑话库里的王牌,时不常在上学路上拿出来问自己同一个问题。
造孽啊造孽......假酒害人。
顾游甩了甩脑袋,在心里对自己说,赶紧忘掉那个喝多了的**吧!
杜鹏起了个头,周围一些男生也都蠢蠢欲动了,明明是大小伙子,一个两个都冲着钟南嘤嘤嘤。
钟南耐不住一群大男生跟小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