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社会属性
我什么都没看到！
言屿坚定地这样想着，猛地扭过了头。又反应过来自己的手还抓着什么，那细凹的曲线，柔腻的肤感，分明是女子的腰身，卡在他的虎口处，烫得他缩回手。
女人也定在原地，抬起手看了看十根葱白，翻来覆去，如此陌生。随着低头一缕黑发散落入她的视线之中，用那陌生的手捻了捻那头发，又用力一拽，竟然吃痛，才确认是自己身体一部分。
正要继续研究其他领域，却被一个声音打断：“沉……沉川？”
她抬头，看向那个别过头的男子，本是清爽的发型，此刻额上渗出了汗珠，暴露了他的紧张和无措。沉川的人生字典里，还没有体贴这个词，本就拥挤的厕所隔间，她凑得更近，双手贴上他的脸，用力把他头转向了她。
言屿没想到她会有此举动，只能保持眼神绅士地，望天。
沉川踮起脚，非要和他对视，无意中身子也前倾了一些，某些她还不熟悉的器官紧贴在了他身上，虽是冬天，处于室内时言屿仅仅穿了两件衣服，明显能感到两团柔软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你看，我不是普通猫咪吧？”沉川得意道。
站得这么近自然看不到她脸的全貌，只能看到一双又大又挑的眼睛，毫无瑕疵的瓷般肌肤，不仅不是普通猫咪，作为人来说也过度出挑。
“是是是……我，我我……你……”言屿结巴道：“既然你现在变成这个样子，就，就要知道男女有别。”
“刚刚谁还想摸我肚子来着？”沉川直直地盯着他。
言屿眼前有点黑，不该一时被无害的表象欺骗，他低声道：“我错了。你冷不冷，我去给你找身衣服。”他不知道她冷不冷反正他很热。
这时下课铃到点响起，走廊里迅速涌出嘈杂的人声，厕所门被接连推开，言屿想也不想就捂住了她的双耳，沉川满脸疑惑，想了想，捏住了他的鼻子。
对人来说信息靠语言传播，对猫来说气味是极大的记忆来源，言屿心下好笑。又想起刚刚没得到答案的问题，用口型追问道：冷不冷？
沉川用温暖的手心贴上他的手背，摇头。言屿刚放下心来，又见她拉着他的手往下摸，急忙缩回手，沉川有点生气：不是你问我的吗？她也用嘴型说：肚子冷！说着就往他身上贴过去，言屿无处可逃，只能弓着身子避免接触。
度秒如年，一边害怕她不顾人类行为秩序地在男厕所里发出女性的声音，一边担心有人发现这个隔间的异样，并且……他实在想不起，之前和人亲密无间，是什么时候了，这种陌生的体验，令他心乱如麻。
而猫的眼睛直直地与他对视，没有任何顾虑，简单得让人羡慕。
听着人走得差不多了，心里那根弦崩到极限终于松弛下来，言屿几乎脱力。忙嘱咐她在这里等着，他去拿衣服来，说完逃命似地跑出了隔间。
出了厕所，穿堂风一吹，言屿冷静下来想想：我一时半会去哪里给她找衣服呢？要不先把我的外套给她穿一下，我再出去找？不是，重点是这个吗，我好像惹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要不要先跑路啊？不，她就是只会说话、会变成人的猫咪而已，没有什么危险的……“而已”？猫有九条命，我可没有啊。
风又一吹，言屿抖了一下，心想：得赶紧给她先披件衣裳。
言屿背着书包拿着外套回厕所找她时，那个隔间还从里面啊反锁着，厕所里没其他人了，他敲敲门，说：“我把衣服丢进去，你先穿一下，再等等我，我去……”
他话还没说完，门底下钻出来一只皱眉小猫。
空气凝滞了几秒。
“喵~”
言屿听到了一声平平无奇的猫叫，几乎要以为猫被掉包，但是叫声和眼神中分明透露出假装无辜，演技之拙劣令人无法不在意。
看起来它的变身Cao作并不怎么熟练嘛。言屿心想。正要说什么，被凶巴巴地打断——
“不许笑！”恼羞成怒，气成飞机耳。
“我没有笑啊，”言屿一脸无奈：“好啦，以后再努力做特别的猫。”
沉川冲上来就想咬他，被一把抓住，言屿从包里掏出消毒shi巾，把它踩过厕所地板的四个脚掌仔细擦拭，“今天就先做一只干净的猫吧。你饿不饿，我们回家吃饭好不好？”说着就抱着它往教学楼外走去。
“我要吃三文鱼！”
“……你还知道三文鱼？”言屿想到自己下午在网上买了一袋猫粮已经花费不小，又莫名想到一句女儿要富养，说实话也才认识它一天，这是哪里来的责任心？
“我还要吃烤肠！”
“你不是说有毒吗？”忽然松懈的神经一紧：“你不会突然在大马路上变成人吧？”
沉川无所谓道：“你对一只小猫咪的自制力要求太高了。”
言屿眉头一皱，扛起猫就往出租屋冲去。
不远处——
“你看，那个男生在和猫说话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