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进来,我立刻就觉察。我顿时呆住,浑身燃烧,心里默默地说:就是他!”
?——《叶甫盖尼奥涅金》
人这一生,总有些瞬间是终身难忘的,就像一个色彩鲜明的烙印,带着触感落在你的记忆里,挥之不去。
多年以后,牛可清还能清楚地记得,他与古伊弗宁第一次上床的每个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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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调的温度恒定在二十三,周遭却愈发焦热,仿佛活火山爆发的前夕,地下的岩浆就如烧开的水那般,迸溅沸腾。
“进来。”
“不用你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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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可清咽了咽喉结,缓和着脖子上的痛感与快感,“我建议你明早去我那儿做个牙齿锯磨,削削这刀片一样的牙尖。”
“抱歉,”古伊弗宁回答他,“有虎牙就是这点不好。”
牛可清将拇指探入对方下唇,摁了摁那锋利的虎牙尖,指尖微疼,“算了,留着吧,锯了反倒可惜。”
这虎牙啃得他挺刺激的。
见对方这么“宽容大量”,古伊弗宁也假惺惺地装作心疼人,抚着牛可清脖子上新长出的“草莓”,温柔道:“你明天穿件高领毛衣上班吧,Honey.”
牛可清被这一声“Honey”激得心颤。?
床上的古医生确实魅力无边,一套一套的,溢出来的色.气无法言状,纵使假也假得令人沉醉。
温柔与野蛮,这两个相互矛盾的形容词,竟能同时用在他的身上而不违和。
牛可清用索求的眼神将他描绘一轮,甚至怀疑这个男人天生就是一件上帝为“零”创造的礼物,才会既具有天使的柔情,又具有魔鬼的蛊惑。
是何等的天赐之人。
古伊弗宁勾了勾他的下巴,“现在还想逃吗?”
“想啊,所以你得把我看紧了。”牛可清将对方的指尖含在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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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伊弗宁说着,一口咬上了牛可清的耳朵,疼得后者差点一脚把他踹下床。
牛可清狠狠地拧了对方一下,以示报复,揉着耳朵大喊:“你属狗的?!”
“我属狼的。”
牛可清的眼睛半张半阖,迷蒙地凝视着古伊弗宁。有一层薄雾从眼底氤氲而上,水濛濛的,涂上了这双深黑色的眸子。
“狗东西,”他骂道。
男人的眼里潜藏着渴望,渴望被征服,渴望被征伐,渴望成为对方身下濒死的羚羊。
而古伊弗宁,这只狼有着同样强烈的渴望,却并非饥不可耐,只是羚羊的魅力太令他垂涎罢了。
他抚摸过牛可清的全身,轻唤着:“小羊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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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可清那嘴唇充血涨红,如待人摘取的樱桃。
不过古伊弗宁是不会去触碰的。
他们有着一个共识:禁止与对方接吻。
接吻有着另一层含义,属于情人,不属于两个相互利用、只求释放欲.望的炮.友。
对于这两个约.炮成性的男人来说,嘴唇是伊甸园里的禁果,哪怕再诱人,哪怕在垂涎,也不该与床伴接吻。
于是乎,腰tun挺忙的,嘴皮子倒是闲。
古伊弗宁调侃牛可清说,“牛医生平时挺不待见我的,现在看来,好像也不是啊。”
“平时是挺不待见的,现在嘛,也就勉强待见。”
侧头,古伊弗宁看向床头边,上面放着牛可清摘下来的眼镜——
椭圆的无框小镜片,文雅而Jing致,两条眼镜腿细得像根银针,纤细中藏着锐利。
望着那副眼镜,古伊弗宁喃喃道:“这眼镜,像你的本体。”
牛可清顺着他的目光一看,“怎么说?”
“假正经。”
“古医生平时看起来也挺正人君子,到了床上还不是原形毕露,”牛可清伸手去,将古伊弗宁那副眼镜拿起,放到自己的眼镜旁边。
两副文绉绉的眼镜,静静地摆放在床边,镜片上反射的光在晃动摇曳。
带着讽刺的浪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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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o水在月夜下澎湃汹涌,红眼的野兽发了狠,嚎叫着撕裂了整片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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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与古伊弗宁,是在雄浑大地上对峙的两方。
这一仗,犹如西欧中世纪的冷兵器之战,千军万马在黄沙漫天的戈壁滩上狂奔。
猩红的残阳吞噬了天边最后一线蓝,铺天盖地都是令人无法呼吸的血腥味。
激烈的战况,双方战士的血脉都已与这场战斗融为一体,他们疯狂而偏执,像从地狱跑出来的恶魔,享受着相互厮杀的乐趣,
每一条血管都被割爆了,喷溅出漫天飞扬的血沫,染红了战场的每一处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