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勾引她
“死了吗?”
“死了。”
“好,记住,以后我就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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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家宅院灯火通明,从大门口一直到屋内,一溜花瓶里插的都是黄色向日葵。
这一切竟然是为一个男人准备的——梁家家长梁静口中所提的三哥。
书房没有关严实,开了一条细缝,孟青路过时耐不住好奇,往里看了一眼:主位上坐的竟然不是梁静,而是十五分钟之前由一辆魅影送进来的男人。
梁静叫他三哥。
白衬衫的扣子一直系到最上面一颗,却打了一条暗红的领带,真可谓禁欲中带sao。
她正想换个角度把男人的面貌也看个全,站在梁静身边的梁竹突然看了过来。
孟青赶紧往旁边一躲,虽然她用不着怕,也不是有意偷窥,但到底不算光明,有损脸面。
正准备下楼,身后的门吱呀一声,梁竹出来了,一把扯住她的胳膊往旁边带。
“孟青,我最后跟你说一遍,不要在我面前乱晃。”他面带怒意,“你的喜欢只会让我难堪!”
平日也就算了,今天三叔过来,她竟然场合不分推门偷窥!
看到孟青迷惑的眼神,梁竹讥笑,“你这套在我面前不管用,省点力气留给其他男人吧。”
他松开拽孟青胳膊的手,眼中嫌恶不掩,转身离开时那叫一个利落。
“等下!”孟青擒住他的手腕,吐了口憋闷的气露出一个无害的笑。
飘在她旁边的郑彭彭知道,老大发怒了,于是往后又飘了两米。
书房的门突然打开,一条包裹在垂顺黑色西装布料里的长腿迈了出来,裤腿不阔不紧,刚刚好把一双腿衬得笔直;裤脚只到脚腕,瘦长的跟腱时隐时现。
孟青抬眼望去,正和这位“三哥”的视线撞到一起。
这下她看清楚正脸了。
线条凌厉,眼睛偏狭长,藏在金丝边眼镜后,给人一种藏得很深的感觉。
这是一张反派老大的脸。
杜源的目光先是落在孟青脸上,停留了几秒移到被她抓着的梁竹手腕上,再回到她脸上时,他发出一声嗤笑。
梁竹的脸猛的烧起来,“放手!”他低吼一句,重重把孟青的手甩开。
梁静的视线投在孟青身上,安抚似的朝她笑了笑。
孟青的爷爷在梁家当了几十年的管家,服侍过两代人,后故去,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一棵独苗苗——当时10岁的孙女孟青。
梁静便把她和同龄的儿子梁竹一起养着。
没想到男孩女孩渐渐滋生出情爱,内向少语的孟青唯一对梁竹喜欢得固执。
梁静倒很喜欢孟青,因为她性子静,不惹事,也知礼节。她不懂儿子梁竹怎么会讨厌孟青,也不懂三哥为什么也对孟青不喜——
他和孟青从未说过一句话。
杜源向楼下走,梁静很快跟上,“三哥,房间已经收拾好了,我带你过去。”
又在妈面前装可怜,梁竹瞪她一眼,跟着离开。
留孟青一个人对着空气冷静的骂:“我草你们爸爸。”
生了一分钟的气,她叫郑彭彭,“你去看看那个‘三哥’住哪儿。”相比于梁竹,三哥更过分!
今天不把这侮辱之仇还给他,她叫他爸爸!
无知的人类,根本不明白冥界的力量。
郑彭彭想说他们来这是抓逃走的小鬼的,不是来吃吃喝喝以及……记仇的。
但他仔细想了想,皇帝不急太监急什么呢?天大的错降下来,有老大扛,于是很愉快的飘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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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源住的地方是靠东边的独栋,这是梁静在买下这块地之后,专门给他辟出来的。这让很多人不解,两层房子只给一个人住,且这个人一年才来一次,是不是太夸张了?
但梁静还生怕对杜源照顾不周,每逢他来,必要提前一天准备。
一路行至门口,杜源停下脚步,“梁静,你回去休息吧。”
“那三哥要是有任何需要,随时叫我。”
“嗯。”男人声音淡淡,门阖上,彻底消失在视野中。
这屋里依然摆着开得灿烂的黄色向日葵,杜源进屋,望着这花出了会神,把灯关了几盏,在客厅沙发上坐下来。
一旦处于黑暗之中,人的思想总是无法抑制的开始发散,而在白日被压抑的感情也疯狂滋长。
杜源垂头静坐,许久,才起身拿了几瓶威士忌和一只厚底玻璃杯。
四十多度的烈酒,他像是喝白水似的,喝得既快又平静,不一会儿,一瓶就见了底。
孟青悄悄拧开大门进来时,桌上已经摆了两个空瓶,杜源的动作比一开始迟缓了许多,透明的玻璃杯沿半抵在唇上,手臂拉出流畅的线条。
孟青站在暗处,左右看看,从花瓶里抽出一支向日葵,瞄准了沙发上的人扔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