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
廉价劳动力卖身还债的第……一二三四五六，第七天。
季晗从咖啡馆里出来找薛开南，顺便跟陆沉互相打了个照面。
“老板！对门的咖啡馆老板找你。”陆沉冲里屋道。
“今天是阿姨的忌日。”季晗小声道，“你确定不回去吗？”
“不回。”薛开南淡淡道，“我家里人指不定就在那守株待兔呢。”
“那……”季晗有些急了。
“我过几天回去，”薛开南打断了他，“我心里有数，放心吧。”
季晗沉默了一会儿，拍了拍他的肩：“行。”然后他的目光投向门口站桩的陆沉，“这个男生……”
“大学生，暑假来打工。”薛开南笑了笑，“人挺好的，热心肠。”
“……哦。”季晗把剩下的话尽数吞了回去，半晌又把语言重新组织起来：“他就是那个……给母亲吊唁的客人？”
薛开南微扬起眉，这是他表示惊讶的神情。
“我就是觉得你对一般人不会这么特别。”季晗解释说，“你也不至于因为他长得帅就对他特别……”
薛开南失笑，赶紧阻止季晗发散的思维：“因为同是天涯沦落人吧。”
“今晚去哪里吃？我请吧。”薛开南对正在兢兢业业拖地的陆沉说。
于是陆沉带薛开南去了一家老牌艇仔粥店，一大锅粥摆在两人中间。
薛开南的吃相很优雅，居然能喝粥不发出声音。
陆沉被迫优雅起来，舀着粥吃。
“你是北方人吗，老板。”陆沉说。
“嗯，”薛开南舀了一勺粥，莞尔道：“我没有口音吧，你怎么知道？”
“身高啊，”陆沉比划着，“我们这人均175往下的地方……”
“没那么夸张。”薛开南一通乐，“你也挺高的。”
“我已经鹤立鸡群了。”陆沉叹了一声，“喝粥喝粥。”
“对了，”薛开南用shi巾擦着嘴，“后天花店休业，你可以休息几天。”
“好。”陆沉应着，没多问。
静默了一会儿，薛开南又道：“我很久没回去了，正好也去看看我妈。”
“好。”陆沉又点头。
“要是你不想回家……”薛开南斟酌着，“就去对面的咖啡馆，环境挺好，季晗是我高中同学，可以打折什么的。”
“成。”陆沉突然有点不好意思，“麻烦你了，回个家还要给我铺好后路。”
【十二】
花店休业的几天，陆沉就到咖啡馆里躲着。有时一个人听歌写论文，更多的时候是和一群朋友开黑。
季晗看得出他人缘很好，有时一天来三次，朋友都不重样。而且他在人际网中是领头羊一般的人物。
性格开朗阳光活泼可爱……啧啧啧，薛开南很危险啊。
虽然他很清楚以薛开南的性格，不会随便就跟人有点儿什么，但是长此以往……算了不想了。
陆沉几乎每天来这里的原因有三，第一是因为薛开南推荐，第二是因为东西种类多还好喝，第三是因为有折扣。
他本来就自来熟，这几天一来二去的，跟季晗也熟了起来。
陆沉坐在咖啡馆的吧台前，好奇地问：“薛老板一个北方人，就一个人千里迢迢地来这里呆了一年啊？”
“是啊。”
陆沉想起了小姨妈一直死缠烂打让他问的问题，但是他不好直接问薛开南，就向季晗旁敲侧击一下：“他没女朋友么？”
季晗显然愣了，神色复杂地看他一眼：“他没女朋友……我倒希望他有一个呢。”
“啊。”陆沉顺嘴说了句，“他那么帅，也不像没女朋友的样子啊。”
“按这个逻辑，就是你有女朋友了？”季晗也向陆沉旁敲侧击着。
陆沉赶紧摆手：“我没有。”
谈恋爱多烦啊，他身边的朋友谈恋爱都是吵架，哄，吵架，哄，吵架，分，找下一个……陆直男如是想道。
季晗受到了心灵暴击。
这个发展态势不对劲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