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澈从梦中惊醒,他梦见许瑾欢给他发了分手短信,口口声声说着要同自己分手。程澈抹了一把脸,手里还握着手机,缓了一会儿,才从梦中的惊恐之中抽离出来,他这才想到看手机,手机安安静静的,什么信息也没有,就连sao扰短信也没有。
现代社会,没人会因为失恋而可怜你。
可笑的是,他们还要来笑一笑你,来满足自己贫瘠的内心和荒芜的大脑。你越惨,他们越高兴。
许瑾欢多数时候回想起来,都只恨自己没有这个时候把这条信息发出去。他向来不是优柔寡断之人,爱情呵!爱情!
当许瑾欢陷身公司危机之时,程澈还在追逐他所谓的爱情知己。
程澈很快便把糟糠之妻抛之脑后,非要做一回陈世美。梦和现实都是相反的,程澈总是这样安慰自己。
一个月很快过去,程澈和舒禾从点头之交进而为酒rou之交,很快,两人就成了无话不谈的知己好友。程澈这一个月间没有见到许瑾欢,或许他的公司真的出了很严重的事情。程澈想着最后听到谢南的声音。
翻开手机,两人的对话记录还停留在一个月前自己给许瑾欢发去的询问,问他事情如何,让他注意身体。许瑾欢只回了一句:知道。
程澈也就没再多问。他知道许瑾欢这是在生气,一个月后知后觉这或许就是冷战?
两人再次走进这间小饭店。两个小菜,一人一瓶啤酒。
程澈穿着干净的休闲裤,坐下时抽了纸巾仔细擦过凳子和桌子。舒禾一边开着啤酒盖,一边注意到他的手腕:“唉?说起来,最近怎么没见你戴那只腕表了?”
程澈把手收回来,丢掉了卫生纸,说:“哦,坏了。”
舒禾掰开筷子,发出清脆一声响,他的眼睛弯起:“哈哈哈,那么贵的东西也会坏吗?”
程澈下意识摸了一下手腕,原来带腕表的地方磨出了一点细痕。
“谁说不是呢?贵的东西会坏,无价之宝也会坏。那什么是不会坏的呢?”
舒禾摇摇头,表示无解。
两人都装着心事,反而不像平时融洽。
“你说……”
“你觉得……”
程澈反应过来,连忙说:“你先说。”
舒禾低着头,拨着碗里的花生:“你说,女人是不是都喜欢有钱的。”
程澈摇头:“我也不清楚。”
舒禾叹气:“唉,忘了你也是单身狗了。”
程澈觉得那花生仿佛是卡在了嗓子眼,他看着舒禾,那句“要不我俩试试得了”总是说不出口,眼前浮现的生气的许瑾欢,还从未看见过许瑾欢流泪的样子呢。
他无意识的动了一下嘴唇,无神的眼睛里逐渐有了光亮,说:“谁说我是单身狗。”
舒禾惊讶的看着程澈,嘴巴张成了“o”型:“什么?没听你说过啊!”
程澈此时才抿起嘴,筷子夹起一颗花生,又放下。
“没什么好说的。”
“那她是个什么样的人?”
程澈思考了一会儿:“特别冷,像是冰碴子。像草原上的孤狼,不,得是狼王,千呼百应的那种。”
舒禾心里默默想着,听说过母老虎,没停过母狼王啊?
舒禾还得在嘴上应和着:“狼好,狼好,狼最是长情,对待伴侣一向不离不弃。”
程澈听着居然还点了点头:“我刚见他那会儿,什么也没有,穷的要死,那时候他很有钱,现在也是——不过他从来没有嫌弃过我。后来也倾倒在我的才华下。”
舒禾打着哈哈:“那你要好好珍惜嫂子,这样的女人不常见了,我遇到的就都是爱钱的。”
“什么?”
舒禾慢慢喝了一杯酒,咂了一下嘴:“唉,时运不济。谈了个对象,三年了,眼看着见了家长就要结婚了。结果对方家里不同意,说我没房没车。”
程澈是没经历过这种事,但他也有过没钱被人嘲笑的时候,此时也只能拍拍舒禾的肩膀。
“那她怎么说?”
“她?始乱之,终弃之。家里给她介绍了个银行的,听说还是副行长。我见过那人,大腹便便,三十岁就能窥见四十岁模样了。”
程澈一边倒酒,一边问:“何以见得?”
舒禾只用手往头上、天灵盖上一比划,不消多说,程澈已经明白了。
两人相视一笑。
舒禾长叹一口气,笑着说:“害,跟你这么一说,我心里现在舒服多了。”
程澈骂道:“感情你把我当垃圾桶了!”
“唉,别这么说,你也可以对我倾诉啊。讲讲你和嫂子?我不介意你撒狗粮。”舒禾笑。
程澈放下筷子,还真回忆起来。
“你别说,还真有。当年我追他的时候,那也算是一段佳话啊。当时我是文学系的,他是金融系的,我第一次见他是在诗词歌会上,那时候看见他的第一眼,我就觉得他有一种熟悉的感觉,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