涟何曾打人这么狠,也只几年前教育小孩不许偷窃的时候,才堪堪打烂了对方屁股。
莫涟小心地打量着伤口,心底开始酸痛。他缩着手,轻轻地瞧着手心刚才握着藤条的嫩肉处,现在也开始疼得发肿。
力的相互作用,薛瑾琦该是疼极了的。用藤条打人尚还手疼,挨打的肯定会比打人的痛上十倍不止。
半个臀瓣上血肉模糊,一处一处的臀肉绽开了被硬生生抽得肿胀不堪。唯一庆幸的就是破皮流血的地方不多,仅三处。臀峰一处,臀腿交界两处。坐下的时候,他得疼哭了也说不定。
皮开肉绽的臀肉瞧着显得有些恐怖。黑紫满布在整个臀瓣上,伤痕遮着一片一片的。薛瑾琦站起身却只当是挨了几下巴掌一般,甚至他瞧着莫涟,深鞠了一躬,一百八十度。
薛瑾琦想不出讨巧的词儿,只能一瘸一拐地挪到房间的角落里,静静地屈膝,跪着了。
他没吭声,也不敢。
血红发黑的屁股瞧着有些吓人。莫涟静站在门边,想等着薛瑾琦什么时候起身。他是准备哄着薛瑾琦情绪的,想着对方终该熬不住了委屈。
可是对方显然已经不准备向他讨饶了。薛瑾琦对自己错误的认知,比莫涟重很多。
薛瑾琦的余光里能轻轻地扫到莫涟。铂金的发色像是镀了层金子,他的哥哥闪闪发光。薛瑾琦几乎可以想象出他哥现在靠墙该是什么个姿势。
莫涟斜斜靠在墙面,依着门框处,轻轻地瞟着他。一向俊逸的脸蛋上稍微露出了些轻松的笑容。
薛瑾琦等到那抹金色消失在视野里,这才敢喘息,才敢释放出脆弱。他抿了抿嘴,抬起手摸了摸屁股。湿的,是血?原来那么狠了。
他只知道很痛,屁股真的真的很痛。只是没想到…原来已经抽烂了。他还在想,莫涟没有打得更狠,把他抽昏迷,是带着些感情怜悯他。
原来…是他自己太顽强了。薛瑾琦苦叹一声,眼泪又往下掉,打湿在手背上。薛瑾琦抬起手,轻轻地抹了抹。
他又瞧着手心里的血色液体,叹了口气。薛瑾琦不敢拽莫涟家的纸巾,就用另一只手摸自己上衣的口袋,艰难地扯出一包纸,打开再擦了擦手。
他将纸塞进兜里,眼神还是黯淡下去了。抽出血了,哥…还是没饶他。待会儿再挨顿皮带热熔胶什么的,就算是最轻的板子,他也该是受不住了。
他不想进医院。…哪个人会来看他。
一个人躺在病房里等着被医院说没钱赶出去,薛瑾琦心想,也不是没有过。
薛瑾琦已经没有家人了。他早就一无所有了。高中学费自从他出柜,就是自己出去打工赚钱得来的。
薛瑾琦可怜的心想,如果莫涟知道,自己只剩下他这最后一颗救命的稻草,会不会打得更狠。说自己是算计了他,利用他的感情。
什么都有的时候瞧不上对方,现在一无所有了想霸着对方骗钱骗食物。薛瑾琦,你真的好贱。
莫涟的进门声吓得薛瑾琦一哆嗦,他下意识地低下头在地上磕了一下,认错。“薛瑾琦知错了,求您轻罚。” 都是在他父亲那边学过来的。
心脏颤抖哆嗦着,一下一下地在跳。薛瑾琦不想挨打了,他…他承认自己会真的怕。疼啊……莫涟,他也会疼。
莫涟熬了碗粥,示意他起身。薛瑾琦艰难地爬起来,屁股疼,整个人还是没力气。
莫涟端着粥放在桌上,将薛瑾琦搂了起来抱在怀里。“委屈了?” 薛瑾琦长舒了一口气,没心劲出声,只用手轻轻地勾勒莫涟的耳饰。
耳线很漂亮。
莫涟侧过头,亲了亲薛瑾琦的额头。“不罚你了,过来喝粥吧。”
薛瑾琦心下宽慰了不少,被莫涟搂着爬上了床。他趴在床边,被莫涟喂着喝粥。
挨了重打,自然没心情吃面条。莫涟就换了碗粥熬给他喝。玉米粥,也不太烫。
薛瑾琦喝了粥,趴着休息,心底还是有稍许的难过,莫涟轻轻地抬手揉了揉他的头发,今天罚得重,薛瑾琦该是没心情想别的事了。
莫涟打开手机给吴佩仪打电话,开了免提。向母亲报了平安之后,莫涟淡淡地开口,“娘,我见到瑾琦了。”
薛瑾琦听着他这样提起自己的名字,心情好了不少。他轻轻地喘了口气,稍微翻了个身子。
“嗯,我知道的。谢谢娘。” 吴佩仪这次倒不再怎么骂薛瑾琦了,只劝着他小心。
莫涟又随口聊了几句,挂了电话。他揉了揉薛瑾琦的头发,绵绵地,又乖又可爱。
薛瑾琦扬起小脸,乖巧懂事的样子尤其戳人。莫涟取过之前的药膏,示意薛瑾琦过来趴在他腿上。
薛瑾琦艰难地爬起身,凑到了莫涟腿边,“哥…你原谅我了吗?”
莫涟没有回复,只摸了摸薛瑾琦的光屁股,示意对方趴过来。薛瑾琦叹了口气,将身体挪了过来,静静地趴好。
莫涟给他身上的伤轻轻地揉弄了几下,又涂上药膏,缓缓地揉开臀肉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