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茗前脚刚走,就又有人敲门,师青玄忍无可忍:“死种马,你有完没完!”
莫名挨骂的裴宿半月一脸懵逼。
“风师前辈。”小裴先开口。
“风师哥哥。”半月接着开口。
“是小裴和半月啊,不好意思我以为是裴茗。”师青玄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我不是风师啦,叫我青玄就行了。”
“小裴将军?”正在煎药的师无渡回了头,“是你家将军有什么吩咐吗?”
“水师大,人我也不知,道我家将,军通灵让我过来。”小裴回道。
“小裴,你这…断句是不是错了。”师青玄小心翼翼地开口。
“啊这,个吃了太子殿下做,的饭之后就这个,样子了。”
“那真是,辛苦你了。”师青玄想起来那百年好合羹的味道,又差点涕泗纵横。
裴宿和半月之前也算承了师青玄的情,自然客气许多,大概不到半个时辰裴茗拎了个包袱回来,师无渡正好煎好了药,催着师青玄喝下去。
“将军。”裴宿先颔首。
几个人挤在小院里面,倒显得之前冷冷清清的小院拥挤不少。
“小裴,这一段时间你先跟着水师兄。”裴茗先对小裴和半月说,他可不想让他金贵的水师兄被那街痞欺负了去。
小裴被流放之前也是堂堂明光殿的辅神,任谁见了也要恭恭敬敬喊一声小裴将军,流放之后的发展就越来越奇怪,先是跟着雨师种地,再是在铜炉山当苦力,之后又在临时上天庭看大牢,现在还要替人当保镖,小裴委屈,但小裴不说。
说到底师青玄于小裴半月有恩,而且小裴向来不会拒绝任何任务,点了头道了声“遵命”,就没再言语。
师无渡横眉一竖刚要拒绝,裴茗就拿着他刚刚带进来的包袱,拽着师无渡进了里屋:“水师兄,有事情跟你说。”
师无渡想起裴茗之前跟他说的上面出了事,也凝了面色,跟着裴茗进去。
裴茗眼尖得很,先拉着师无渡的手,皱眉问到:“手怎么了?”
师无渡一脸嫌弃地把手抽出来:“没事。”
怎么可能没事,先前执扇持觞的一双玉手,现在粗糙的不行,还有些小的冻伤和开裂。裴茗想着就是师无渡把浆洗缝补这一类差事一并揽了,没让他那宝贝弟弟沾上一点。裴茗皱着眉头,想冲出去先把师青玄骂一顿,他可倒好自己逍遥还像个神仙一样,让师无渡把人间疾苦尝了个遍。
相处这么几百年,裴茗自是知道师青玄不是那种金贵要人伺候的主,只不过从小也是娇生惯养的少爷,对做饭女工这一类东西一窍不通,可他师无渡又懂多少?
“水师兄刚刚答应我女相的事情,可是还记得?”裴茗暗自心酸了半天,又换了副调笑的表情。
“谁答应你了!”师无渡生气回道。
果然,一提到女相他水师兄就要炸毛,裴茗只能诓他:“水师兄,真的是有很重要的事情,你是不知道,上天庭都被人拆了。”然后他又一脸无辜地打开那个包袱:“你看我东西都买好了。”
包里是刚刚裴茗去皇城里最有名的那家铺子买的胭脂铅粉一类,还有一套素白的襦裙,给谁准备的不言而喻。师无渡算是明白刚裴茗给他输的法力是干什么的了,成何体统!
师无渡无奈又拗不过裴茗,只得掐诀化了个女相。裴茗笑着把师无渡按在椅子上:“水师兄,我给你上妆。”
裴茗确实经验丰富,不到一炷香的功夫把妆上好了。师无渡只感觉男人粗糙的手偶尔在自己脸上掠过,竟有一种说不出的挑逗感觉,耳朵滚烫。
三毒瘤泡温泉别说手贴脸,面贴面也有过,再有时两个人都喝醉了,rou贴rou抱着也不是没有。师无渡也不知为什么这时会有这种异样情感,也许之前他就对裴茗有过这种感觉而并未察觉。
世人都说他是水横天,每个人都认为天塌了有他水横天顶着,可是没人问问他水横天的天塌了谁顶着,偶尔师无渡也会迷茫而又无措,只想找一个人靠着,不过都被他藏在了强横的外壳之下,但他一喝醉,往往这外壳就七零八落,拼都拼不起来,所以灵文总是吐槽师无渡喝醉了就像个八爪鱼一样抱着裴茗,打死都不松手。被贬之后,师无渡想自己的天可能真的塌了,直到看到了裴茗。虽然师无渡嫌弃他还总喜欢呛他两句,但是裴茗真的让师无渡安心。
裴茗上完了妆,看了半天,感叹自己的手法竟然还没生疏,又感叹师无渡这女相可是真真惊为天人了,本来三分斯文七分强横的面孔化了女相倒是十成十清冷,像高原上终年不化的白雪,养眼但又没人敢去玷污。裴茗看师无渡愣了半天神,以为他是不会穿女装,伸手就去扯他腰带:“水师兄,用我帮你换衣服吗?”
当然是被师无渡狠狠打了一下手背,裴茗装作疼的不行,龇牙咧嘴了半天,被师无渡赶了出去。
师青玄嘲笑在自己哥哥那里吃瘪的裴茗,回头就看见自己哥哥一袭白衣,拖着长裙从里屋里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