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原靠在床榻上听完花老爷的一番话,沉默不语。春花和长生果一事关联密切,凤鸣山庄若能把她留下,这样不管是获得关键线索,还是稳占先机都是最好的选择。
见萧原不愿答应,花老爷想起周吉告诉他的法子,说只需对萧原说上一句话,那他便会应下退婚这个条件。
“萧老庄主,”花老爷对着萧原念出那句话。“三十年前,中秋月圆。”
“这话是谁告诉你的!”这话仿佛带有魔咒,萧原瞪大双眼,不顾自己病弱的身体,挣扎着就要下床。花老爷怕他气急攻心,连忙走过去把萧原扶住。
“这是谁告诉你的!”萧原紧紧拽住花老爷的袖子,又重复了一遍,目光像苍鹰一般紧盯着他。
花老爷把周吉给他准备好的说辞搬了出来,“是一位年轻的公子,他不愿透露姓名,只知道他字秋月。”
“秋月,”萧原一下子就明白了,苦笑。“中秋月明,好一个秋月。”
前尘往事如洪水猛兽,冲翻了萧原的记忆。都是他的劫,既然没有办法补偿那个女子,那他就应下那个人的要求吧,也算是让自己心里好受一些。
春花知道萧老庄主答应退婚后,哀嚎一声躺在床上。
上官秋月给她的十天期限,今天已经是第六天了。花老爷和花阙正在收拾行李,说是后天就要带上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那心法可咋办啊!
不过说起来,这两天上官秋月怎么没出现呢。
习惯真是一种可怕的东西,不仅会潜移默化地改变一个人的生活,还会渗入思想的深处,扎根生长,再也抹不掉。春花摩挲着手腕上通红的冰蚕珠,有点出神。
在床上翻来覆去打滚了半天,春花冷静下来,觉得还是找周吉商量会稳妥一点,毕竟他们才是一条船上的人。
春花一个鲤鱼打挺下床,笨手笨脚地磨好墨,执起笔在信纸上歪歪扭扭地给周吉写了封信。把信折好后塞进小竹筒里,仔细地绑好在鸽子腿上,才把它放飞到晴空中。
过了小半日,鸽子才扑腾着双翼落到窗檐上,和它一块回来的还有笔墨未干透的一封信。
两天后,春花抱着小小的包袱坐在她一个人的马车上,忐忑不安。
周吉在信中说道,让她随着花家离开凤鸣山庄,路上自会有人接应她,可却没说清楚接头人到底是谁,弄得她怪紧张的。
马车行得很稳,没过多久就驶出了城门。春花本是强打着Jing神,好等会应对突发状况,可是架不住困意的袭来,很快就靠在马车上睡了过去。
不知道昏睡了多久,人中处传来一阵刺痛,春花低呼一声醒来。睁开眼,她躺在了一个陌生的房间里,眼前是一个带着银色面具的男子。
傅楼?这么明显的标志让春花一眼就认了出来,心里嘀咕着,传奇谷和千月洞不是死对头吗,她怎么会被接到了这里来。
“傅谷主是……来接我的?”春花下了床,尴尬地笑着问道,虽然这话问得连她都觉得不太可能。
果然傅楼用一副看傻子的目光盯着她,冷声道:“长生果在哪?”
“长生果?”看这架势她是被抓来的啊,周吉这个靠不住的家伙,每次遇到他都没好事。春花内心咬牙切齿,想着下次再见到他定要好好教训一顿。
“别给我装傻充愣!”傅楼显然除了对游丝以外的任何人都没有多少耐心,伸手就要掐春花纤细的脖子。
春花侧身一缩,恰好躲过了傅楼的攻击。想起袖里那根上官秋月赠她的雪蚕鞭,她摸出软鞭就朝着傅楼甩去。可由于太久没有练习,力道控制不佳,两人间隔着的木桌就这样被春花用鞭子生生劈成两半。
“啊!”忘了控制力度的春花急忙收回鞭子。“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真的没想要打坏你的桌子的。”如果要她赔的话那就记在上官秋月账上好了。
傅楼沉着一张脸望向春花,不是说这女子不懂武功吗,为何会使鞭子,而且那招式,竟有几分上官秋月的影子。
“有话好好说,打打杀杀的多不好。”见傅楼没有要置她于死地的意思,春花大着胆子说道。“长生果,长生果的确是有一个。”
春花不知该如何往下讲了,告诉傅楼长生果是假的,傅楼未必会信,可告诉他是真的,她要去哪给他找个长生果啊。况且按照剧情,游丝的病现在已经病入膏肓,再不治就真的来不及了。
“那长生果在何处?”傅楼看春花支支吾吾的,以为她是在做着思想斗争,便耐着性子问道。
“长生果是存在的,但是世上只有一个,而且那一个已经被我吃掉了。”进退两难,春花狠下心来,决定独孤一注,就赌傅楼为了游丝愿意信她一回。
“你先听我说完!”果然傅楼一听世上再无长生果,整个人如坠冰窟,不可思议和绝望瞬间充斥了全身,双眼发红,出手就要把春花蔽于杖下。
“游丝夫人的病能治!”春花闭眼大喊,不敢看迎头而来的千斤铁杖。空气像凝结了一般,没有预料之中的疼痛,春花缓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