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秋手里握着无垢的剑,剑身还在剧烈震动,震得她手发麻,丹田也隐隐作痛,果然还是有些逞强,无垢怎么说也是一个上仙,他抱着必死决心祭出的剑,阿秋强行拦下,还是有些吃力,更头疼的是,作为仙器,被中途打断的剑很生气,阿秋就快要压制不住了。
阿秋当然没有圣母到献出自己去平息仙剑的怒气,再说了,无垢有错在先,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就看他有没有这样的觉悟了。
时间紧迫,阿秋也懒得跟他们废话了:“无垢,你枉造杀孽,天理难容,现在我就用你的剑,断了你的仙根,从此你便凡人之躯,受生老病死,尝人间百味,世上再无无垢上仙,你可有异议?”云牙听了,紧张地抱住无垢:“公子……”,无垢安抚性地拍了拍她的手,释然一笑:“无垢愿意,劳烦碧霄仙子了。”
白子画有些不可置信,无垢苦修多年,方飞升成上仙,有些自恃清高,所以在莲城避世而居,可见他对自己上仙身份的重视,只是他如今却轻描淡写地抹去了他上千年的清苦与寂寞,甘愿重新变成□□凡胎,历经百般苦难,难得善终。
到底是多年的好友,白子画还未开口,无垢就知道他想说什么:“子画,无需多言,我意已决,其实做仙也不过如此,唯一值得怀念的就是你们这些老朋友,看来五上仙是真的聚不齐了。”
白子画抿了抿嘴,千言万语最终化作一句:“你不要后悔。”无垢只觉通体舒畅,乐得自在:“我后悔的只是没有早点和云牙在一起,还好,也不算太晚。”云牙的眼泪还在流,脸上却扬起比任何时候都灿烂的笑容:“以后我们会一直在一起。”
无垢一脸坦然地被阿秋断掉仙根,剃掉仙骨,刺骨的疼痛让他时刻保持清醒,知道自己正在从高高在上的上仙变成一个羸弱的普通人,还好云牙还在他身边,最让他心碎的事情没有发生。
白子画看着云牙搀扶着无垢离开的背影,剑眉拧成一团,无垢和云牙打算找一个与世无争的地方,过完之后短短的数十年,和仙界动辄几百上千年的时间比起来,实在是不够看,可偏偏是无垢最渴望的,饶是清醒如他,一时也难以判断对错得失。
阿秋轻轻按摩着酸疼的胳膊,这又是伤筋又是动骨的,果然不是一般的体力活,好久都没有这么累过了,不过也算找到了一点眉目,生死劫是针对修仙之人的,无垢已经不是仙,生死劫对他也就没什么影响了,他和云牙都能双宿**,世上还有什么不可能的。
阿秋替花千骨检查了一遍,都是些轻伤,不碍事,松了一口气的白子画却被阿秋充满求知欲的大眼睛盯得心里发毛,咳了两声找回了一些气势:“师妹,今日之事,多亏了你相助,只是这些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以免闹得人心惶惶的,麻烦师妹了。”
阿秋通情达理地点了点头,期待着白子画的下文,但他却迟迟不再开口,阿秋翻了个白眼,她发现白子画还挺会避重就轻的,山不就她,她去就山还不行吗:“师兄,谁能想到修仙界人人谈之色变的生死劫,原来有破解之法。”
白子画顿了顿,看了眼怀中昏迷的花千骨:“哪有那么简单,并不是人人都能像无垢一样,轻易舍弃毕生追求的仙道,若真轻松,这天下苍生可就危险了。”
阿秋听了,笑容僵硬在嘴角,她怎么忘了,白子画可不像无垢那么冷漠,一直以来牵绊他的可不是单纯的某个人,而是天下苍生,胸怀之宽广,倒显得她小气了,长路漫漫啊。
夏紫熏出现在檀园,将无垢的信件扔到了檀凡面前:“这就是你所谓的万全之策,是,无垢的生死劫是解了,可是他再也不是上仙了,换做子画,你觉得可能嘛!”
檀凡细心地叠好信纸,平静地看着夏紫熏:“我以为你已经没有必须杀了花千骨的理由。”夏紫熏扭过头去不再看他:“生死劫是整个仙界的死xue,我不能因为一个特例,就放任子画于危险之中。”
檀凡看着夏紫熏的背影,悠悠道:“你到底是因为花千骨是子画的生死劫,还是因为她是子画子画最看重的女子。”他的话成功触到了夏紫熏的逆鳞,愤然回头:“你怎么想,我管不了,反正,我是不会让花千骨毁了子画的,你既然毫不在意,就别再管我怎么做。”说完,就气呼呼地离开。
檀凡送到嘴边的茶杯在夏紫熏出门的那一刻化为飞灰,紫熏啊,你到底要怎样才能明白,会毁了子画的不是花千骨,而是你近乎病态的执念。
阿秋没想到夏紫熏这么死心眼,明明都有一个无垢的成功案例在前,还是不愿意放过花千骨,甚至还有变本加厉的趋势,发起疯来连白子画都不放过,颇有些不死不休的意味,连檀凡都拉不住她,阿秋一看这架势,很明显就是被规则之力影响了嘛,靠她自己恢复神智估计够呛,就不要怪她出大招了。
终于夏紫熏涂了剧毒的诛仙匕首刺进了檀凡的身体,抱着檀凡不断下滑的身体,夏紫熏脑中一片空白,只能不断呼喊檀凡,眼泪铺天盖地得砸向檀凡:“檀凡,檀凡,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醒醒,不要睡,我们去找阿秋,她肯定有办法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