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对一旁的连城璧兴师问罪:“你要成亲,娘不拦你,可为什么在这里摆席,你是娶妻,不是上门,你这样让我们连家的脸往哪里搁?”
连城璧还没开口,沈飞云先不乐意了:“亲家母,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城璧怜惜璧君身子弱,受不得颠簸,所以将喜堂设在了沈家庄,再说了,我把城璧当自己的亲生儿子,都是自己的孩子,分什么嫁娶呢,你说这些话,不就显得生分了,你让城璧怎么想,这不是伤他的心吗?”
连夫人将手帕绞得死紧,把城璧当儿子,呸,亏她说得出口,想尽办法把沈璧君那个**塞给连家,毁了连家祖祖辈辈的清白不说,现在还来挑拨他们的母子关系,她压了她一辈子也就算了,现在连她唯一的儿子都想抢,她绝不会让她如愿的,沈飞云,咱们走着瞧。
“新娘子来了,新娘子来了!”人群爆发出阵阵欢呼声,打破了三人之间的暗潮涌动,看着连城璧欣喜的背影,沈飞云得意地瞟了一眼咬碎银牙的连夫人,连自己的儿子都管不住,真是废物。
喜婆笑呵呵地将新娘交给新郎,嘴里说着吉祥话,看到新郎眼里溢出来的温柔,捂着嘴退到了一旁,沈小姐真是好福气,这连公子家世好,相貌好,看着样子也是会疼人的,难怪外面那些姑娘心碎成那样,她要是再年轻个几十岁……
连城璧牵着新娘,瞥见层层衣袖下不起眼的手镯,嘴角的笑容又深了几分,轻轻摩挲了着新娘手腕内侧嫩肉,感受到对方的瑟缩,心情大好,好戏正式开锣。
无霜咬着唇,耳边嘈杂欢笑声,让她生出做梦一般的虚幻感,唯有那握住她的,温热的手掌,是这世上唯一的真实,手松开了,礼官的雄浑的声音响起: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等等,璧君,璧君,你不能嫁给他,你看看我,我是十一郎啊,你答应过我的,此生只做我一人的妻子,我们的那些快乐时光你都忘了吗?”
男子撕心裂肺的大喊在满堂的寂静中,显得异常刺耳,堂前正欲行礼的一对新人动作一顿,沈飞云气得直接摔了茶盏:“住口,你这小贼,胡说八道些什么?”
无霜眼里满是戒备,这不是萧十一郎的声音,这个时候,他应该已经带着小姐走远了,不可能出现在这里,那么是谁在假扮他,又有什么目的,然而不论心中再焦急,她都不能揭开盖头,她一旦暴露身份,一切更加无法收场,焦灼间,一只大掌覆上她的手背,瞬间抚平了她内心的焦躁,不会有事的,他还在。
“沈盟主大可不必如此着急,毕竟沈小姐和萧十一郎的故事,即使是我这在深山礼佛的老婆子都有所耳闻,我连家世代清白,断不能要一个不清不白的媳妇,所以,今天不如让他们面对面地说清楚,若是他二人没什么,刚好破了江湖上那些乱七八糟的传言,若是他二人……,哼,我连家可受不得委屈。”
一段话,将沈飞云刚伸出的金针逼了回去,她咬牙切齿地看着洋洋得意的连夫人:“人是你找来的!”
连夫人不理会,抿了口茶,冲自称“萧十一郎”的男子道:“你有什么想说的就说吧,今儿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物都在,自然会还你一个公道。”
这个人是不是真的萧十一郎不重要,沈璧君和萧十一郎是否有染也不重要,只要他在这儿咬定他和沈璧君“恩爱无比”,沈家就彻底颜面扫地,再无立足之地。
连城璧瞟了眼难掩得意的连夫人,他说错了,吃斋念佛这么多年还是有长进的,最起码,这手段够下作,也够阴毒。
掌中的小手越来越不安分,挣扎着要挣脱,看来是担心她家小姐那点所剩不多的清名了,真是养不熟的白眼狼,加了点劲儿捏了捏,凑近了些:“别担心,我会处理好的。”小手顿了顿,还是安静了下来,还好,还算懂事,只是以后还有得教。
男子得了准许,开始声泪俱下地表演:“我与璧君,在我进沈府偷东西时,一见钟情,奈何她与连公子早已定亲,我们便商量着私奔……”
无霜越听越气,这男子好不要脸,竟将小姐描述成不知廉耻,水性杨花的轻薄女子,其心可诛。
连城璧却听得津津有味,这故事编得还挺有依据,时间点都能对上,只是这人物性格,太过极品,完全经不起推敲,只能恶心人罢了。
男子说完,众人看连城璧的眼神完全变了,从原本的艳羡变成了同情,这武林第一美人再美,也架不住家里没有一片草原啊。
当事人却好似毫不在意,对这找上门来的“奸夫”依然和颜悦色:“你说,你和沈璧君两情相悦,情根深种是吗?”
男子呼天抢地:“连公子明鉴,我与璧君是真心相爱的。”
连夫人以为儿子受刺激太过,才没有如她所愿一般,暴跳如雷,当场和沈飞云翻脸,宽慰道:“儿子,别太难过,为娘一定替你做主,沈家欺人太甚,沈飞云你枉为盟主……”
连城璧好似没有听见连夫人的话,伸手想要掀开新娘子的盖头,新娘子似乎太过心虚,抓住了他的手,连城璧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