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年幼的瑞雯眼里，查尔斯是万能的。
他会做高深的基因研究，会在放学回来的路上给自己带小礼物，他还会敞开怀抱任她撒娇，给她讲睡前故事。
——虽然，一般都是给她读学术报告。
“查尔斯。”瑞雯趴在沙发上，看向坐在书桌后的男生。
十七八岁的男生身型骨骼稚气未脱，但举手投足间已经有了大人的风味。
“什么？”查尔斯一边阅读文献，一边回答。
“你有不会的东西吗？”
“What”查尔斯被这个问题逗笑了，“当然有，这世上有很多我不擅长的事儿。”
“但我觉得你懂的好多。”
“那是因为知识不需要擅长，它只需要理解。”查尔斯放下笔，微笑地看向她，“你知道我的天赋，它让我天生能够理解万物。”
心灵感应让他不需要通过任何媒介——譬如语言，就能读懂别人的内心。他天生就能读懂别人，这让他独有了一份隐秘的高傲。
正是这份高傲，使得他能够以博大的胸怀去宽容别人。
无论那人对他做了什么。
“包括我吗？”
“是的。”
“你答应过我，不对我使用心灵感应的。”
“我没有使用。”查尔斯无奈，“我不需要使用就知道你在想什么，瑞雯。你可是我从小带大的妹妹。”
“是我们一起长大。”瑞雯纠正。
“Okay,okay.”查尔斯举手投降，“Fine,my little sister. Do you mind if I read for a while”
“Yes.”瑞雯扑过去，坐在他怀里，“你已经学了三个小时了！你该休息一会儿了，查尔斯。”
查尔斯***手让她准确地扑进来，滚轮带动椅子往后退了好几步。瑞雯踩住他的腿纵身去拉开窗帘，查尔斯发出一声痛苦的呻.yin：“最近女仆准备的伙食是不是太好了？”
“你应该去外面走——”两道声音同时发出，瑞雯噌的一下恼羞成怒起来，装腔作势地捶了查尔斯一下，“你怎么可以说一个淑女胖！”
“我没有。”查尔斯无辜地举起双手，“我只是关心一下我妹妹的饮食健康。”
瑞雯轻哼一声，从查尔斯裤兜里掏出一块女孩子的手帕：“我也想关心一下你的情感健康，查尔斯。”
查尔斯轻轻抽走那块手帕，将它整整齐齐地叠起来，放进胸口：“如果我没记错，这是你变成劳拉，挤开珍妮弗的表白信，将它送到我身前的。”
“珍妮弗？”瑞雯有些懊恼，“怎么又来一个珍妮弗？”
查尔斯终于大笑起来：“也许明天还会有别的女孩儿，来向我请教，你知道——基因学的神秘。”
瑞雯翻了个白眼：“是啊，用你那一套——什么，人们对特殊的基因感到神秘且自豪理论，去勾搭女孩子。”
“瑞雯。”查尔斯无奈地护住瑞雯的腰，任由她坐在自己腿上，微微仰头看她，“也许我该问问你，那天来我们家找你的男孩儿叫什么？”
“你说谁？”瑞雯完全不记得她曾经玩弄过的男孩，“我不记得了，约翰？还是弗雷德。”
“哇哦。”查尔斯感应到瑞雯毫无波澜的内心，发现她既无展开恋情的羞赧，也无情窦初开的欢愉，“我这个做哥哥的，是不是错过了什么？”
“Yeah,yeah.”瑞雯翻了个白眼，“从你在酒吧给我点了杯可乐后就抛下我后，你就错过了很多。”
“我说过——”
“不许和陌生人搭话。”瑞雯伸手打断他，莹白青葱的手指接到几缕太阳光，折弯了日光的轨道，“是的，是的，我没有。我不喜欢那些歪瓜裂枣的男人，约翰是我在你的学校认识的，他以为我是弄不清哥哥在哪儿的笨蛋。”
“那弗雷德呢？”
“老天，你怎么这么八卦。”瑞雯搂住查尔斯的脖子，仰起头回忆了一下，“那天，你喝醉了，我扶你回去的时候认识的，他开的车剐蹭了我们家的车，所以他坚持要送我们回来。”
“Oh god.”查尔斯有点懊恼，他不用心灵感应都知道那两个男的心里在想什么。
他不是不允许瑞雯谈恋爱，但他觉得对瑞雯来说，还为时尚早。
毕竟瑞雯到现在还需要他帮忙记经期。
“反正你过目不忘嘛。”她总是在他叮嘱她记着点自己的经期时耍赖皮。
一个月后，当查尔斯看到瑞雯脖子上的吻痕时，开始犹豫自己需不需要给她科普生理知识。
查尔斯不是万能的。
至少在对自己妹妹的教育上，从来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