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大亮,鸟雀一反春日的喧闹,都忙于在冰天雪地中寻找来之不易的食物。房里屋外一片静谧。
政纯六年来第一次睡过了头。
这得怪那个剧情跌宕起伏的梦,她想。
先是那位座敷斩,一边吐血一边拉着政纯,哭着喊着要给她的招式起名字,什么“龙虎拳”“如来神掌“沾衣十八跌”,一个比一个不靠谱;
再然后电视里开始莫名其妙播放嫦娥N号在月球遇上了大筒木羽村那群真玉兔的报道,国防的大佬们找到日向家喝茶;
最后一个最无厘头,政纯看到她的脑袋被刻在了神似拉什莫尔山的某个地方。
浅眠多梦……可能是最近压力太大的缘故吧……八卦六十四掌的修行没什么进展……
用清水使劲拍了拍脸让自己振作一点,政纯起身开启又一天的社畜生活。
带着一点点上班迟到的忐忑,政纯发现顺子在赖床的时候真实地感到开心。
“我就在这儿吃。”顺子抱着软枕陷在柔软的锦缎堆里,娇纵惯了的小脸上露出不耐烦的神情,没人敢去掀她的被。
政纯一点也不羡慕,政纯有纯狗毛贼贵的那种加热器。身上趴着阿富的政纯眼神已经死了。
“啊,日向,母亲大人让你去找她。”顺子看到政纯,脸上的表情凝固了一瞬。
“夫人日理万机,还望您告知在下何时能去叨扰?”
“你直接去找就行了嘛。”
哦豁,这可是你说的。
一刻钟后,御台居室侧殿的纸拉门前,出现了一个跪坐等待的小小身影。
“日向,进来。”威严的声音从帘幕后传出。
“是。”政纯亦步亦趋地跟着面相严肃的年长女侍,进入后宅的权力中枢。
到火影世界以来,政纯见到过很多位女性,大名夫人是她们中最具有类似现代女性气质的那个。如果她穿的不是和服而是西装,梳的不是发髻而是散发,那将和政纯高中的班主任有高达百分之九十的相似度。
夫人手中的毛笔不停,抬头看了一眼年长女侍,就又开始低头工作,像极了当年边批卷子边监考的那个人。政纯隐蔽地抬头观察,看到桌上一摞摞的文书全是各地奏报。
又一件公文处理完,她搁笔看向政纯:“我这里护卫的人手很充足。既然你成为了顺子的守护忍,那么之前作为替身时的一些限制可以取消。”
她的神色温和了一瞬间:“春节回去看看父母吧。”
“谢夫人。”
“去吧。”她点点头,又提起了笔。
简短的对话结束了,政纯告辞离去。
“……不得泄露大名府舆图,不得向任何人提及诸位殿下……”屋顶上,依旧是那个金发女忍在宣读命令,政纯和一个日向族人一起半跪着倾听。
“……最晚三月一日必须到达。完毕。”又是话音刚落就瞬身的熟悉Cao作。
“达矢叔你过节不回去啊?”白皙的女孩抬头问黝黑的男人。
“还有些事情没处理完。”大冬天的也不知他从哪里找来了草棍叼着。
“啊对了,节日快乐。”达矢掏出了一个小礼盒。
“你也是,新春快乐,回去可要抓紧机会忽悠个族里的姑娘,新的一年努力脱单。”政纯狗腿地送上了两条手链,情侣款。
“你快走吧,用不着你Cao心。”当着其他日向族人的面,达矢只能用言语赶人。
“我等你的好消息啊!”
不是每个人都是那么有趣的,就比如和政纯一起从大名府出来的这一个,政纯能感受到他审视的目光,也能猜测出这个人一定是经常跟老爸打小报告的类型。
已经在老爸的吐沫星子里沐浴了快七年,政纯还会怕这个?
她怕的只是无聊。
这位血缘上的二伯真的很无聊,他负责的这个队也配合着他的无聊气质,最后形成了一个无聊的大磁场,把伪高冷真话痨的某人憋得快疯了。
“我们……这和急行军有什么区别?”政纯已经一整天没找到机会说话,开口时嗓子都是哑的。
“没有区别。”超冷酷的回复,冷得就像二伯头发稀少的前额。
我们难道不是在春运返乡吗?返乡不该是高高兴兴一路载歌载舞地回去吗?倒也没要求你真唱歌,但停下来休息的时候好歹允许我们闲聊几句吧?
……算了,在二伯眼皮子底下根本没人聊得起来。
二伯这样的人,在日向里才是大多数,其实仔细想想,并不真正严厉约束儿女的族长也是异类。也幸好老爸他还知道变通,否则这种又臭又硬的群体性格最终会把日向引往何处呢?
漫画中因为入伙太晚而远离权力中心、后期通过招了个好女婿才翻身的那个“忍界强族”已经给了政纯答案。
谈“日向的未来”就像建塔,政纯知道她想要座纯木结构、无钉无铆的传统中式木塔,但她顶多顶多能给出个业余的草图,木料从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