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馆附近,送葬者伸手压了压头上的高帽,轻轻敛起微笑“看来,你开始知道怎么做了。”
赛巴斯蒂安没有想到他的少爷这一次如此坚定。这样的解释还不够,少爷到底要什么样的回答才可原谅他?他的少爷再一次让他震惊。
“我到底该怎么做?”他轻声对自己说。
“顺着自己的心去做。”送葬者双手交替胸前从他身旁走过。
顺着自己的心……吗,他陷入沉思。
几日以后,梅琳,菲尼安,巴鲁多三人一起走向森林,来到塞巴斯蒂安跟前。
梅琳直入主题“您要我们怎么做?”
赛巴斯蒂安听闻直言:“找个时间让我单独见少爷,你们最好都不在”
“嗯,我们知道了”
随后……
“少爷,家里的桌布被我不小心弄破了,我要去集市一趟”梅琳先说。
菲尼安紧随“对了,花园中的割草机老旧了,我也要去集市。”
巴鲁多拿掉口中的烟,喃喃道“厨房的食材不够了,我也要去一趟。”
夏尔看着三人,沉默片刻,说:“那就去吧,早去早回。”
“是,少爷!”
三人离开了公馆,路上开始苦恼要去哪里。
“这一个下午的时间,我们要去哪啊?”菲尼安仰头望天,拉长了尾音。
“去哪里都可以,只要能让他们和好,这一个下午算什么。”梅琳一脸认真。
巴鲁多听着,默默跟随两人后面,不说话。
他再次回到公馆前,仰望着那一间面向东方的四楼房间,纵身一跃,到达窗台。
此时,夏尔不在房间,他便静静坐在窗台上等待。
夏尔看着书房桌台上的文件,抬手揉了揉眉头,起身离开了书房。这一天好疲惫,他是该休息一下了。
推门而入,转身欲要关门,却看见一只手抢先一步将门关上了,惊恐转身,发现是他。
“你怎么在这里?”夏尔语气中有惊讶,有隐隐的冷漠。
“我不能没有少爷,我需要少爷。”
语音未落少年已被他拉入怀中,紧紧抱住,好像生怕放松一点儿怀中人就逃走了。
“你……你放开我。”夏尔不知所措。
“少爷,我不会放手的。”
塞巴斯蒂安说话时霸道又温柔,而手上的力度却越来越大,眼中充斥着不安。
他手上的力度似乎太大了,夏尔在他怀里挣扎,欲要推开他。而他却突然将人摁到墙角处,看着怀中人满脸通红,惊恐不已,他眼里涌现出怜惜、含情脉脉,强势地箍紧怀中人,彼此之间越来越近。
“塞巴斯蒂安,你放肆。”少年一边挣扎,一边呵斥他,而他却没有停止靠近,认真凝视着少年的脸。
“你……你要干嘛?放……”话未说完,赛巴斯蒂安在夏尔额前隔着发丝落下一吻,夏尔瞬间僵住,将后半句话淹没在一片沉默里。
面对他突如其来的主动,夏尔猝不及防,还在惊讶中没有回过神来。执事却趁他这一刻的放松把整个人紧紧抱住,夏尔无力反抗,也无从反抗。
耳际传来他熟悉的声音:“少爷,这是执事对主人至尊的爱与忠诚的表现,你现在愿意相信我了吗?”
夏尔没有回答,静静听着,时间过去了好久。
“我需要少爷,即使少爷不需要我,我也一样需要着你。我说不清楚这种心情,如果是人类口中的喜欢我想就是吧。所以,我做不到放手。真庆幸有这契约的执行力让你不能离开我,我真是恶趣味呢。”
他轻轻笑一声,紧了紧抱住夏尔的双手。听闻这些,夏尔的目光渐渐变地柔和,眼神中难过涌现,静静地任他抱着,不再挣扎。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终于塞巴斯蒂安放开少年,双手抓住夏尔的肩膀,低着头。
“那么少爷呢?少爷又是什么样的心情?”他的声线微微地颤抖,依旧低着头,等待着少年的答案。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我好不容易狠下心让你走,你却一次又一次地与我纠缠不休,一次又一次地打乱我的生活,让我无法适应一个人,你真的很让人火大。”
夏尔感受着塞巴斯蒂安手掌传来的颤抖,平静地说着。
“少爷……”他睁大双眸,抬头,四目相对。
夏尔:“是的,我同样需要你,但我想给你机会,让你自由,我不想让自己成为束缚你的理由,浪费你的一生。”
赛巴斯蒂安:“我并未觉得和少爷在一起生活是一种束缚,所以,少爷不用给我机会,对于恶魔的我们来说,这永恒的一生足够浪费。”
夏尔:“我不想亏欠于你,不想你总是无奈地强留在我身边,哪怕是浪费也好,我也不希望自己成为那个浪费的所在。”
赛巴斯蒂安:“我说过,少爷是温柔的人。其实,少爷不必觉得对我惭愧,或许对于我来说,就喜欢被您浪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