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 1.2
江桥晕过去的时候,还认真地思考了一下,作为自己人生中目前最尴尬的事的有力竞争者,到底应该是自己初吻对象是个第一次见面的陌生男人这件事更尴尬,还是自己第一次接吻的时候吻着吻着就晕倒了这件事更尴尬。
然后他发现,这两件事其实不分伯仲,都是带着一些匪夷所思、他难以预料到但极其尴尬的事件。
……
江桥在温暖柔软的被窝里醒来的时候,还以为之前的一切只是个梦。
莫名其妙地,虽然江桥回忆的时候,他真的能很清楚的记得自己叫江桥,1999年出生,今年21岁,属兔,生日是5月12日,金牛座,还能清晰地记得去年的7月14号,是天劫开始的日子。在那一天,很多人突然同时高烧不退,医院人满为患,社会秩序崩坏,紧接着有些人变成了活死人——也就是堕魔者——而有些人拥有了超能力——幸存者们叫这种人为天赐者——天赐者有的速度会变得很快,有的会力量变大,有的甚至可以隐身,诸如此类。
但是就像他只是记得这里的人全都信仰同一个宗教——就像江桥总是下意识地用这里这个词这样——他仅仅只是记得,就好像除了他本身的那些信息,这些都只是他背记下来的东西,而并不是真正属于他的人生。
在江桥现在的记忆里,这里的人们全都极度虔诚地信仰纳诺教,认为纳诺是至高无上的神灵,那些变成活死人的人是因为内心有太多污秽所以被惩罚变成了“堕魔者”,他们不仅自己内心污秽被惩罚,而且靠近他们的人也会被污染同样变成“坠魔者”,而“天赐者”则是那些最虔诚的信徒,纳诺会奖励他们神奇的能力,并赋予他们消灭“坠魔者”的使命。
不知道为什么,江桥居然会觉得这些似乎有些尴尬的熟悉感,特别是纳诺这个中二的名字,江桥想起来总有些忍俊不禁。
因为天赐者虽然拥有更强的能力,但也更容易被堕魔者发现和攻击,所以在消灭堕魔者的队伍里,除了大多数的天赐者,也有一小部分是像江桥这样自愿加入也通过了教会考验的普通人。江桥这一次的任务是偷偷拿到上一任乌达最后一次的通神手谕——乌达是教会里唯一可以与纳诺沟通的人,具有预知的能力——据说他将写有一举消灭堕魔者的方法的通伸手谕放在了他生前最后休息的地方。
江桥摸摸上衣口袋,那张代表着人类未来的手谕正安静的待在他的兜里。
没有想到,自己居然还有成为英雄的一天。
……
可能是枕头被褥格外的柔软,江桥在赖床的短短几分钟里想了挺多,他翻身坐起来,发现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换成了睡衣,简单的黑白款式,胸前画了一只Q版的小黑猫,江桥摸了摸,总觉得在哪里见过,还挺喜欢,又多摸了一下。
至于到底是谁换的衣服,怎么换的,江桥不愿去细想。
四周空间不大,床放在一侧已经占了大半,另一侧的壁炉里火烧的正旺煤炭噼里啪啦的响,壁炉前放着两张舒服的沙发,中间放了一张木质的茶几,上面还放了一杯似乎还没动过的红酒,地上铺满了厚厚的深色地毯。江桥抬头看,头上是木头搭建的微斜的房顶,两块形成一个三角形,另一块的上面还有一个天窗。
屋顶建的好像有点矮,所以天窗并不算高,江桥下床走到天窗前踮着脚往外看,只看见视线所及全是茂密的森林,再往远处只能看到若隐若现好似笼罩在雾里的绿色。
江桥努力踮着脚往外看,正看着认真,忽然脖子后面痒了一下,有点凉,江桥不在意地随意挠挠,手却贴上了一个软软的东西。
江桥极其缓慢地回过头,僵硬的脖子转动时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果不其然,对上了一双深邃的眼睛,江桥的眼睛是有点浅的棕色,因为看人的时候总是带着笑,眼波流转之间,像是阳光下晶莹剔透的琉璃,干净、温暖,而这一双眼睛却是浓烈的纯黑,像神秘的黑曜石,将一切情绪都不动声色地藏在瞳色后面,只偶尔透露出一丝,就足够流光溢彩。
眼下,这双轻易就能动人心魄的眼睛微微眯起来,紧贴着江桥手的红唇微启,隐隐约约露出一小节粉红,顺着江桥修长纤细的食指好似只是不小心地划过。然而接下来含住江桥食指尖的动作却不能再用不小心一笔带过。
好像全身所有的感觉细胞都集中在指尖上,江桥感受着食指尖上细细密密反反复复地轻咬舔舐,全身的血ye都在往上涌,猛地一下从脖子红到了耳朵尖。江桥羞耻又恼怒地想把右手收回,那人却轻易地捉住了江桥乱动的手,又在指尖上不轻不重地咬了一下以示惩罚。
江桥的指尖痛了一下,紧接着一小片酥麻感在指面上蔓延开,就像上次一样。俊美的男人轻轻舔去了江桥指尖的一滴血,骨节分明的手笼住了他的侧脸,略有些**意味地上下摩挲着江桥圆润可爱的耳垂,许久才好像玩够了似得放开了,却又扣住他的侧颈,嘴唇凑近江桥的耳边,带着几分暧昧意味地低语:
“乖一点,不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