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子情敲了敲黑板,咳嗽了几声,大家才心不甘情不愿地把视线从历史书上挪开,看向讲台。
?
于是这事就这么顺理成章地定下来了。
?
?
?
沈芜弋偏过头,目光撞上了余暮渊。
?
他猛地转回头,眼不见心不烦。
“嗯?”
?
“行了你别说了我知道了。”
多亏这次台风,让所有高三学生都硬生生多了十余天的假期,还能做一会大海里的浪里白条。
“嗯……?”
?
?
刘子顺:……
?
?
沈芜弋果断选择终止这个危险的话题。
?
?
?
于是沈芜弋就拿着本子和笔走到教室外面,对着挂在公告栏上的名单找自己的名字,一行行一列列地对下来记学号。
?
沈芜弋像是才反应过来似的,迟钝地“哦”了一声,努力忽视来自后方的压迫感,强装镇定地刷刷写字。
他的神情自然,语气平稳,沈芜弋也没多想,就“哦”了一声,埋头重算刚刚余暮渊刚刚动笔添上的那个答案。
在他记到一半的时候,眼前骤然落下一道阴影,遮住了大部分的光线。
?
余暮渊颔首。
?
真的是人比人气死人。
余暮渊轻笑了一声,曲起指弹了一下他的后颈,说:“快记啊,干站着干嘛。”
?
?
沈芜弋刚和余暮渊合力解出一道题目,闻言看了看时间,还有几分钟就下课了,他不愿意待会人挤人去记时间和考场,思索了几秒钟后,小声对余暮渊说:“我先去记一下时间和考场。”
?
沈芜弋是一点半左右到教室的,此时教室里已经密密麻麻地坐满了人,大多数人的桌子上都叠着厚厚六本的历史书,一个个表情麻木冷漠地在翻看课本,宛如一个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
?
?
?
“阿姨说,”余暮渊在其中一个答案后面添了个“6”,“让你在我家住到返校为止。”
?
?
大家有气无力地“哦”了一声,尾音拖得很长,继而又继续投入到学习之中。
?
?
何子情从外面走进来,大家对她的到来毫无反应,甚至懒得抬起眼皮子看她一眼。
余暮渊挑了挑眉,伸手越过沈芜弋,拿起他随意放在桌子上的笔和草稿纸,照着试卷验算沈芜弋写下的答案:“还有个事。”
?
整个班只有沈芜弋和余暮渊两个人的表情最为平静,两个人还能时不时凑在一起讨论题目。
?
没什么,”余暮渊动作自然地捏了一把沈芜弋有些变形的脸,“就是聊了你。”
沈芜弋还是回到自己的房间睡觉,唯一有所变化的是每天睡觉前,余暮渊都会亲自来他房间一趟,端着一杯温热的牛奶,看着他喝下后询问他今天的身体情况,若没什么大碍,就会带走喝空了的玻璃杯,和他道一声晚安。
何子情指了指门外,言简意赅:“考场和时间都贴在外面了,记得去看。”
?
?
?
?
有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从
于是周日那天,一楼的四个实验班都不约而同地提早一个小时来到学校,见面也不寒暄了,打了个招呼就坐下来抱着书啃。
?
学校给所有学生发了短信,通知大家在周日下午两点返校自习,晚自习结束后安排好教室座位,第二天进行为时三天的返校考。
在苦海中挣扎的刘子顺抽空瞄了一眼他旁边,看见沈芜弋的桌子上干干净净的,在窗外光线的照射下还折射出讽刺的反光,仿佛在嘲笑着周围的一众凡人;再看看余暮渊,桌子上仅有一本练习册,长得很像他曾经路过苏铭海办公桌时无意中瞄到的某几届奥林匹克数学竞赛的题目汇编,而此时沈芜弋正转过身,两个人面对面着一起钻研这一本的题目。
?
而台风也随着时间流逝而悄然离开。
?
于是沈芜弋就乖乖不动了,站得笔直。
但放完假后,接踵而来的就是所有人的噩梦――返校考。
不知是牛奶的助眠功效太好还是那声“晚安”过于缱绻和温柔,在余暮渊离开后不久,沈芜弋总是能很快地入睡,一夜好梦。
“我也来记。”余暮渊站在沈芜弋身后,两个人的距离挨得很近,沈芜弋的后背几乎要抵上余暮渊的胸膛,余暮渊说话时,有温热的吐息洒在他的后颈上,“你别动,我这样刚好看得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