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那边那群男生在干什么?”
?
“仰卧起坐吧?”
?
“那个那个,是不是二班的余暮渊!”
?
“我看看我看看,是是是啊啊啊啊!!”
?
“我们走近一点看看,那是我男神啊呜呜呜。”
?
…
“唉,每次上体育课都有种被当猴子似的围观的感觉。”江孝涵边做仰卧起坐,边小声嘀咕。
?
“拉倒吧,又不是来看你的,”叶文斌暼开眼,往旁边一瞄,离他们不远处已经站了一群女生,正不住地齐齐向一个方向看去,还时不时发出兴奋羞涩的叫声,“这么久过去了,余哥的魅力还是经久不衰啊。”
?
让我们再看看当事人,对因为他而引起的sao动置若罔闻,别人在太阳底下做了这么久的仰卧起坐,早已是大汗淋漓气喘吁吁,而他除了额发沾了些细汗,并无多大劳累的表情,边轻松地做仰卧起坐边和帮他压腿的男生聊天,不知聊到什么,俊朗的眉眼舒展开,眼睛里都浸满笑意,眼尾弯起的弧线温柔,宽松的校服下摆堆叠起褶皱,随着他的动作向上微微翻起,隐隐露出腹部的肌rou线条,带着少年人特有的紧实张力,有眼尖的女生看见了,又引发了一阵土拔鼠的尖叫。
?
“余暮渊笑起来真的好温柔好温柔阿伟死了。”
?
“你们有没有看见他的腹肌,我的天我要流鼻血了,再让我看一眼看一眼。”
?
“帮他压腿的是不是沈芜弋?”
?
“磕到了磕到了磕到了。”
?
“?ysyy……?”
?
“szd!”
?
“原来你也是!姐妹你好你好!”
?
“她们咋回事?”刘子顺终于做好仰卧起坐了,瘫痪了似的仰躺在垫子上,就看见几个班的几个女生正热泪盈眶地握在一起,仿佛对方是失散多年的至亲姐妹。
?
刘子顺:……啥玩意啊看不懂。
?
另一厢,沈芜弋和余暮渊两个人一起坐在垫子上,余暮渊调整有些凌乱的呼吸,双手撑在身后,冲沈芜弋扬了扬下巴,“外套。”
?
“啊。”沈芜弋正抱着外套用余光偷瞄旁边的人,闻言愣了愣,然后有些手忙脚乱地从怀里把外套掏出来。
?
“口袋。”
?
沈芜弋将手伸到口袋里,抓出一包纸巾。
?
余暮渊自然地接过,从里面抽出一张纸开始擦自己的脖颈和额头上的汗。
?
体育老师开始吆喝男生把垫子放回去,剩下的时间自由活动。余暮渊从垫子上撑起身站起来,沈芜弋也抱着外套跟着站起来,等余暮渊擦完汗后,想将他的外套还给他,结果余暮渊低头看着他,很顺手地拍了拍他的头顶,说:“你先穿着。”
?
“……啊?”沈芜弋懵了。
?
指腹抚过的发梢柔软,手感极佳,让人忍不住想再揉揉,余暮渊垂在身旁的手指忍不住蜷了蜷,垂下眼睫,遮掩情绪,低声说:“刚刚看你不是打喷嚏了,现在在转季,你这身子骨如果冻着了怎么办?”
?
这话说的于情于理,让人无法反驳拒绝。
?
说完,余暮渊没忍住,抬起手捏了捏他后颈娇嫩的**,温声说:“穿吧。”
?
等沈芜弋将散成一团的神志扯回来时,他身上套着宽大的校服,鼻尖萦绕淡淡的味道,沈芜弋不知道怎么形容这股味道,是一种被风吹散在春意中,却又被黄昏挽留、鸿雁寄托而来的清淡,放在暖暖的阳光下晒出草木香,又种下一束开得潋滟的橙花。
?
这是余暮渊身上的味道啊。
?
好喜欢,好喜欢。
?
喜欢到只是这么想着,心跳就不可抑制地加快。
?
好像只要说一声我喜欢你,他就会像海中的鱼儿,跟随他从海底游向陆地。
?
沈芜弋站在Cao场旁的小道上,一旁的紫玉兰从高高的围栏出墙来,在地面铺了一层厚厚的Yin影,几朵落花点缀在围栏外葱绿的灌木丛上,像是一封短暂又长久的落日情书,保质期是绿夏结束之际,至来年春风吹起。
?
他的指腹缩在袖子里,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袖口的纹路,脑海里浮现出外套主人的面容,鼻梁挺直,五官端正,嘴唇很薄,适合被星星和月亮亲吻,也适合去吻上树叶和chao汐;总是有温柔从眼底深处一直缠绕蔓延到眼尾,像是有璀璨的星空住进了他的骨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