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祁洛七岁,夏凛三十。
“父皇……”夏祁洛抬眸,眼神迷蒙地看着逐渐走近的夏凛,伸手揉了揉脸,打了个哈欠。夏凛蹲下,雾气微醺,“怎么睡着了?不是说好与父皇一起洗么?”说着他褪去最后的里衣缓缓走入水中。
夏祁洛将大半个身子埋在水中,只露出一双眼看着他。
“呵……”夏凛愉悦地笑着走入浴池。
他见夏祁洛想逃开,一把勾住夏祁洛的腰拉近,“朕的洛儿可是害羞了?嗯……”尾音微微上翘,格外撩人。只可惜他怀里的人暂时不会懂。
夏祁洛双手抵住他的胸膛,眼神飘忽不敢直视夏凛,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不敢看眼前的父皇,这个时候的夏凛,让他感到一种无形的压迫感,同时也让他有些害羞。
夏凛忽的手一紧,猛然带着他转过了身,将他压在墙上,头微微低下靠在夏祁洛的肩上,呼出的热气在夏祁洛敏感的后劲扫过,让夏祁洛的身子轻颤,然而夏凛并不准备放开他。
夏祁洛想推开他,却被压着半分力也用不出来。
“乖。”夏凛按住他,“让父皇靠一会。”
刚刚那个瞬间,他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他怀里的夏祁洛的存在,而不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时间流逝得极快,转眼已过数月,夏凛的寿辰如期而至。
寿辰当日,一大早所有人都开始折腾,而夏祁洛等皇子已经被免了去御书房的日常任务了。
夏国皇帝的生辰,轩国派来了一位祝寿的臣子,名叫谈平,是一位口才极好的文臣。
夏凛听着谈平的客套话,眼神却频频瞥向坐在下方首位的太子殿下,太子殿下正盯着谈平,也没看见夏凛的眼神。
待谈平最后一个字也蹦出来后,夏凛毫无停顿地接上一句“赐座。”让谈平一懵,等等,夏皇你不应该说点什么么!
等他一坐下,便是众人的轮番恭贺了。
正当几位皇子展示了三人的贺礼时,林木在夏凛耳边说了些什么,夏祁洛无意间一眼,就见他蹙着眉,看着似有些不满?
不过应当不会是对他的寿礼不满,毕竟父皇是看着他准备的。
夏凛揉了揉眉,着实不明这所谓的蕃邦来给自己贺寿是为何。
“宣。”
几个身穿奇装异服的高大男人走入大殿,他们身后跟着一群人抬着巨大的木箱,木箱上盖着一层红纱,隐隐约约让人看不清里头的东西。
这让大多数人都好奇了,好奇这块纱布后面会有什么。夏祁洛也一样。
“维克族少主听闻夏室近日生辰,特命我等为夏皇送上特意准备的寿礼。”夏凛眯了眯眼,维克族…
一阵哗然。
先不说这几人在陛下的面上随意用我自称,维克族可不是一件小问题。维克族是蕃邦势力中最大的一族,但一向十分孤僻,独来独往,从不与中原的两大皇室有所联系,当然,至少是明面上的。
如今这维克族如此光明正大前来夏国,依言是那维克族少主的意思?
“少主不便亲自前来奉上寿礼,愿夏皇原谅。”那领头的人伏了伏身子却丝毫不见歉意的神色。
夏凛示意几人将那遮挡的布掀开,那领头的人向他身后的人打了个眼色,那几人各拉起边上一角,停顿了小半刻后同时掀开…
恐怕所有人都被惊到了,这维克族可真是胆大妄为,竟公然送出这样的贺礼……
布下是一个铁笼,而笼子里坐着一个女人。穿着引人注目的薄纱堪堪遮住女人雪白的酮体,然而这样朦胧的感觉才更能让人产生得到的欲望。
夏凛一瞬间脸色极差,他隐蔽地看着下方坐着的夏祁洛,夏祁洛微微瞪大了眼,脸色微红,垂下头去。
笼子里的妖娆女人环视一圈最后目光停在夏凛的身上,眼波流转,极致诱惑。
夏凛无动于衷,目光相交之下,夏凛眼底深藏着的冰冷与厌恶被善于观察的女人瞧得一清二楚。她清楚地明白坐在首位的那个威风凛凛的帝王并不喜欢她这个尤物,而且是极度讨厌。
她低下头,静静地待在笼子的角落里,争取不让将要主宰自己生命的人过多的注意厌恶自己。
夏凛命人把“礼物”带下去安置,他看向夏祁洛,夏祁洛本也在偷看他,却没想夏凛猛地转过来慌慌张张地低下头看着手中的碗筷。过了许久,夏祁洛微微抬头瞄了眼夏凛,发现夏凛仍是看着他……
“祁洛?怎么了?”夏清越坐在夏祁洛的右手边,看见他神色间的慌乱,担忧又关切地询问,夏祁洛一声不吭沉默地摇了摇头。
夏清越一愣,莫不是被刚才的那女人吓到了?
夏清越也已经是一个十五的少年了,他甚至已经可以娶妻生子了,但夏清越三翻四次地拒绝了婉贵妃塞过去的侍奉他的人,因为他觉得自己对女人……似乎没有什么感觉……
夏祁洛食不知味地吃着菜,看了眼发呆的夏清越,又瞄了眼夏凛,继续默默坐在原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