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是疼的还是惊的,脸上的表情更加扭曲。
“她故意激怒我,引你动手抓她。”冷澹摸了摸怀中的青花瓷骨灰盅,眸中杀机迸现。
“就是为了摸清寨子的位置,然后埋炸药?”聂千万有些乐了,她倒是舍得用自己作饵。”
聂千万道竹屋门口冲着赵老三招招手 ,“进来。”
赵老三已经站的腿麻脚软,看见聂千万招手忙不迭地过来,“老大——”
聂千万意味深长地拍了拍赵老三的肩膀,狐疑道,“咱无辟寨很缺钱吗?”
“不,不缺啊……”赵老三有些忐忑。
“那你放那堆人进来炸老子?给了你多少钱?”聂千万揪着赵老三的领子直接挑明,“要不是主君慧眼发现了端倪,恐怕明天一早整个寨子都被炸上天了。”
“炸!”赵老三衣一个激灵,“我没有啊老大!我,我就是从中拿了一点银子,去当聘礼……”
“聘礼?”聂千万慢慢放下赵老三,“什么聘礼?”
“就是山脚下私塾里的公子……”赵老三难得有些红了脸,高壮的身躯也有些扭捏。
聂千万按着眉心,“寨里的弟兄不是都有嫁娶资金吗?不够?”
“他娘非要说我们不是正经营生,见了我就倒插门,我求了好些日子才松口,但是要三百两银子……”赵老三头越来越低。
“三百两?!她怎么不去抢?!”
在定国,一般人家婚姻嫁娶前前后后总共花的银子加起来也不过三十几两银子,对方狮子大开口,显然是想让赵老三知难而退。
聂千万一笑,“老三,你替我盯着山脚下那帮人,有什么风吹草动一早来报信儿,这个活儿干好了,我包你将这私塾家的小夫郎娶回来。”
“真的?!”赵老三一蹦三尺高,“我这就去这就去!”
秦先看着赵老三撒欢而去的背影,看向他妻主,“你真的有法子?”
“那是,到时候心肝儿拭目以待就成了。”
“那越连城?”
聂千万将秦先抱在怀里,“我倒是没想到,越连城的底牌竟然会是黑火。”
“朝廷对火药把控极为严格,越家若真是手握火药的配制方法,的确不容小觑。”冷澹为小八固定好夹板。
“可是现在我们手里不也是有一张底牌?”聂千万轻哼。
冷澹目光微沉,“我去找过越连城。”
聂千万倏然回过头去,目光审视,“你们说了什么?”
冷澹默然一会儿道,“她用竹儿的灵位威胁我帮她逃走。”
聂千万大笑,“我看她脑子是被驴踢了。”又看见冷澹神色不虞,“你不会答应她了吧?”
“没有。”冷澹捣碎了药草,清澈的绿色汁ye弥漫出一股草木特有的清香,“前两日我出去,见到了竹儿的墓。”
聂千万一梗,“如何?”
“他葬在青峰山。”月色透过窗棂照在冷澹的脸上,难得地将她一身戾气化为流光,罕见地柔化了眉眼。
聂千万看见冷澹的神情,却是一瞬间便懂了,青峰山,是容竹和冷澹相遇的地方,但是聂大寨主安慰人的方式永远干巴巴,“那也好。”
冷澹抬眸,“你不用安慰我。”
“槽!你哪只眼睛看见老子安慰你了,你不在这些日子给老子惹了多少事儿!这次你回来,隐凌卫还是交给你管。”聂千万抱起秦先窜出了竹屋。
竹屋里小八的疼痛刚刚过去,抬眼就看见了另一个惊悚的画面,她看见向来以冰霜冷面示人的冷大夫,笑了……
耳边风呼呼地吹过,聂千万在树林竹梢间纵身跳跃,秦先两只手臂攀上她的脖子,“妻主,我还是有些担心。”
“放心吧,冷澹已经释然了。”聂千万笑意莹然。
“你又知道?”
“我与冷澹也算是认识了许多年,她什么脾气我还不了解。”聂千万低头亲了亲秦先光洁的额头。
“看路。”秦先嗔怪,这在树梢上轻功行走,还带着一个人,竟还有心思吃他豆腐。
“嘿嘿,冷澹本就是天煞的杀手出身,历经生死无数,我想如今她更懂的,要好好活下去,不仅仅是为了容竹。”聂千万几个轻点,无辟寨的院落群出现眼前。
聂千万径直将秦先抱进了屋内,开始上手给秦先脱衣服。
秦先双手缠的像是熊掌,也无力推开她,只是问道,“既然有隐凌卫,冷澹又身手非常,当年容竹为什么选择嫁入越家?难道不能反抗吗?”
“三年前,冷澹作为天煞的首席杀手,锋芒毕露,屠戮无数,朝廷一直用十万两黄金悬赏她的人头。”聂千万将秦先的衣带解开,“我与她多年未见,再见到她时,便是容竹拖着他一步一步走上无辟寨,身受重伤。
“隐凌卫常年在边关,冷澹当时根本不能一战。后来越连城带了兵马喜轿过来,容竹便跟她走了,临走时还对冷澹放了一堆狠话,听得我都揪心。”聂千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