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血?血会到它该到的地方去的,例如厨房里的杂草堆-谁叫刘仁东做生意比谭柳发达,厨房大,用来烧火的东西也多嘛。
“来,拿起它...嗯,你想要拿它来做什么呢?”
“说实话我也没有想好呢...煮了再说吧。”
“去啊,打水啊,愣着干什么?”
可刘翠莲仍是傻傻的看着锁起的大门,一言不发。于是,慕令仪就又来到她身后了,按照她的高度弯腰去看那门-没什么好看的啊,就...一根横木上挂着一个大锁啊,怎么了?他侧脸看着女人满是反光的泪痕脸,一下觉得她好似在向上帝祷告,说带我去一个无忧无虑的地方生存吧。
肯定啊,刘翠莲会去的,且该是马上了。
“那门有那门好看啊?想出去是吗?等你做好我想要的菜了,我就会让你去一个更好的地方。”
刘翠莲从来没有觉得肉的味道会有那么恶心,饶是她以前什么死蛇烂蛤蟆都可以放进肚中饱餐一顿。这是自然,以前吃的野味总是会有谭柳放的各种大料小料掩盖住乱七八糟的味道。可如今是在刘仁东的家里,这男人蹭惯两口子的饭了,家里能找得出普通调味料已算奇迹。
再者...同类的东西总是会有一种莫名的抵触感的-鸭血刘翠莲可以连吃两碗,但你要她去吃刘仁东的,估计手抖的连盐都放不进去让血凝结成块儿了。
“开锅啊!不然肉就老啦!”
刘翠莲被惊的是立马把铝锅盖给掀到一旁,扑鼻而来的清水煮肉味道直让她干呕。
“我不是跟你说要做红烧猪蹄嘛?现在不拿出来,等会儿再放进去和糖色混一起焖,那出的菜会变的好硬的。”
红烧猪蹄?她一个从出生起不是她爹就是谭柳帮做身边任何事的人哪里会做红烧猪蹄?!
可她不得不听......说到底了,人还是怕死的呀。
“把它捞起来呀,我的老天爷啊,你到底会不会做饭啊!”
听完这话,刘翠莲就看见自己的手被慕令仪掌握着拿起一根长筷直直捅入已被烧的柔嫩软烂的虎口,然后插着那手掌到接好清水的盆子上往下一捋。哗,溅起一朵漂亮的王冠形水花来。
“洗洗它啊,刘翠莲,别笨蛋啦,我这儿心里可急着要看红烧猪蹄呢。”
慕令仪似乎并不为自己的自言自语而感到尴尬,想必拿起刀时他是刘翠莲,说起话时他就是慕令仪了-他还是要掌控如何肢解他人的快感的,哪怕借以刘翠莲之手呢?哦,说起这个,刘翠莲正用一种手似蜘蛛的方式-立起整张手掌,尽量只用指甲或者是第一个指尖做事情-去触碰洗涤那已被烧至变形缩小甚至有点儿微硬的左手手掌。
慕令仪看着自然又是不满了,这叫怎么一回事儿啊,四体不勤五谷不分成这样?要是谭柳以后敢使唤我做杂事,也杀掉他!
“你就是这么洗东西的?!进去啊!”
“啊啊啊啊啊!!!!沐泠...沐泠...我求你了……我求你了……不要这样...不要...”
慕令仪操控着刘翠莲的两边手掌顿时将那左手与刘翠莲的右手卡在一起呈十指相扣状,而后他举起一看,便笑着开口道,“你瞧,他的手变得好小啊,还弯弯的。不过和你照样很配啊,你不是想着要和这个男的这样牵着手步入婚姻的殿堂吗?”
刘翠莲已无心听慕令仪所说的混蛋废话,她仍停留在那股手碰着刘仁东手背皮的诡异触感...似是有那么一点儿弹性,但因为她那时脑子放空煮的太久,那手背上的皮好像轻轻一触就会被切开与手指上的皮的联络,然后一下落入水中去露出发白的肉来。
就像现在这样,她看着那地方似乎能听见皮与皮之间慢慢被扯开来的纹路声,如同小时候至现在仍最爱吃的土窑烧鸡。
经过慕令仪的好一番辛勤教导,那红烧猪蹄终于是做好了,可惜料不够多,菜不够香。但总归还是完完整整的,特别好看-刘翠莲被慕令仪威逼利诱后,把那落在水里的皮又给拿上去一起随着剩下的烹调了。
“啊,香不香啊?想吃吗?”
“摇头?你不想吃?嗯……也是,毕竟你不怎么样,这个厨房也不怎么样。”
“算了,好失望喔。本来还想着你是chef,然后你来尝尝自己做的菜味道怎么样,谁知道最后成这样了。那你别吃了,把着红烧猪蹄给切成碎块儿倒进潲水里拿去喂给猪吃吧。但你可别想在听完我命令之前逃了喔,不然看见外面的那条狗了嘛? 你觉得活生生被人咬死的感觉怎么样?看看躺在地下的这条小妹,会很舒服嘛?”
两点已到,屯里休息的时间结束了,那会是刘翠莲向外发出求救信号的契机吗?
“哟,我天呐,今儿青天白日的撞着鬼了?翠莲你干嘛呢?居然做起这种事情来啦?啊?喂猪呢我天。”
“嗯...欢嫂,仁...仁东...教我的.....”
“......行吧,你倒是胆儿...看着点儿时间吧,别等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