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钢给两只幼犬发饭，绝对没有食堂大姨手抖的毛病，一人一大勺，马小于看着一坨泥糊糊的东西立刻没了食欲，曲着鼻子扭头，满脸写着拒绝。
邢钢用脚点点食盆，沉声说，“剩一个饭粒打一下，数学够好的话，一粒别吃。”
马小于想想邢钢打人的力气，手手脚脚缩成一团，脸俯在食盆上闻了闻，嗯，味道比卖相好多了，肚子适时的叫了一下。
洛大牛显然对事物的抗拒与挑食无关，邢钢刚把食物舀进去，洛大牛就叼着、拽着、扯着食盆往王燃身边爬，姿势怎样全然不顾，就是单纯的靠近王燃。
王燃在茶海旁坐着，手指间捏着一杯茶，对洛大牛的行为颇为无奈，看来狗子真的宠不得。
好不容易把食盆拽到王燃脚边，洛大牛累的气喘吁吁，双手攥拳撑着地，屁股坐在脚踝上，仰头看王燃，眼神十分楚楚可怜、弱小无助、顾盼生姿……
高！马小于忍不住在心里给好兄弟鼓掌，这货虽然白目，但某些关头智商是真上线，这手装乖卖巧让自己望城莫及。
王燃把茶杯放下，脸色清淡，不喜不怒，“想让我喂？”
“汪！”对，洛大牛叫着。
“不喂不吃？”王燃又问。
“汪！”对，洛大牛又叫。
“那别吃了。”王燃端起食盆起身，把食物倒回大盆里。
“……”洛大牛傻了，不该是这样啊。
邢钢笑笑，王燃进了小院总算有了为主的架势，也该给恃宠而骄的狗崽子上一课了。
王燃捻着手指上的黏腻坐回原位，俯视着洛大牛的眼睛，慢慢说，“洛大牛，让我告诉你一件事，前两年我把你当人，宠着惯着是老子愿意，但，现在游戏开始了，自从进了这间院子，你只是一条狗，一条连走路都不会的狗崽子，如果你不能适应这样的改变，门在那边，我不拦着你，从今以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这两年的温纯就算老子赏你的。”
洛大牛看着王燃，眼睛逐渐模糊，全身肌rou痉挛颤抖着，一口气堵在嗓子里怎么都呼不出来，脸色憋的煞白，嘴长着好不容易吐出三个字，“我，不，走。”
“决定了？”王燃淡淡的问。
“两年，不够。”洛大牛咬着牙，重重的说，“一辈子，才行。”
王燃哼笑一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眼神直视前方，“跟着我一辈子，要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
洛大牛没说话，深吸一口气平稳情绪，沉腰撅tun，将身体凹成无比优美的形状，傲娇的高抬下巴，用力犬吠出声，“唔汪！”
马小于一哆嗦，这声音比刚才的不知道威风多少倍，洛大牛是怎么做到的。
王燃的脸上总算有了一丝真正的笑意，睨了洛大牛一眼，“差强人意。”
洛大牛再次深呼吸，眨落眼底的眼泪，用尽全身的力气，“唔汪！”声音比刚才更大了，然后，他呛到了。
“咳咳咳。”嗓子痒的厉害，洛大牛咳嗽的脸红脖子粗。
王燃笑了，真正的笑，与平时玩世不恭的神情一样，捏着洛大牛下巴把手里的茶喂到他嘴边，“润润。”
洛大牛仰望着王燃，嘴唇抽动着抿了一口，眼泪不受控制噼里啪啦的落，熟悉的主人终于回来一些了。
“喂点茶非得还我点水呗，真是好孩子。”王燃玩笑着，用手指擦去洛大牛的泪水，脸上挂着笑眼神却再次严厉起来，“刚才我说的每一个字，给老子记牢，不想玩的话，立刻滚，清楚？”
洛大牛点头，撕心裂肺的疼一次就够了，他长记性了。
“作为惩罚，今天的食物没了。”王燃说。
洛大牛吸吸鼻子，主人手指上有食物的味道，熏的他好饿……
“不过。”王燃挑挑眉毛，“别的狗崽子那里有吃的，你可以吃，如果抢的到的话。”
洛大牛一听有了兴致，这间屋子里他唯一打得过的人就是马小于，抢他的易如反掌。
“汪！”洛大牛叫唤一声，屁颠屁颠的爬向马小于。
马小于压根没有护食的意思，看洛大牛过来用嘴把食盆推过去一些，用眼神示意他吃。
洛大牛咧嘴一笑，眼角还挂着泪花，虽然是平时没心没肺的样子，但是马小于知道，他刚才伤着心了。
想安慰他，又不敢说话，马小于想了想，撑着手臂探过去一点，脸凑到洛大牛前，伸出舌头舔掉他的眼泪，低声说，“别怕，我们在一起。”
洛大牛低头，眼泪落在食盆里，肩膀颤抖起来，马小于跟他一起shi了眼睛，头蹭上他的头，像两只相互偎依的小兽一般。
邢钢欺身到王燃身边，端起茶杯品了一口，低声说，“刚才，扎心了吧。”
王燃笑笑，嘴角有些颤抖，“一辈子”其实是一个特别沉重的誓言，自己从来不敢给谁这个承诺，洛大牛却能轻易说出口，在感情这方面自己真的没有他勇敢。
刚才亲耳听洛大牛说出那三个字的时候，邢钢真想抱他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