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点三十,少年合上日记,起身,来到走廊尽头的那个房间里,关好门,开始了每天的晚间锻炼。
先是三十分钟的仰卧起坐,然后是三十分钟的俯卧撑。
做完第一轮,少年气喘吁吁地瘫倒在垫子上,深呼吸几下,一边揉着自己酸痛的肢体,一边用毛巾擦去身上的汗水。
到后来帕子已经shi得能拧出水,他干脆不再擦了,任由汗水一股股从身体里渗出,浸透了那身运动短衫。
对于正常男性来说很普通的锻炼,对他来说却是地狱般的漫长折磨。发育不良的骨骼和肌rou无法支撑这样的剧烈运动,全身肌腱都在对神经发出哀鸣般的求饶。
俯卧撑做到最后,身体酸痛到几乎失去知觉,最后一丝力气也被榨干,连站起来这样简单的动作都做不到。少年趴在垫子上,像块从水里捞出来的烂rou,只有急促起伏的胸膛和拉风箱般的喘气声能证明这是个活人。
像是要死似的喘了一会儿,他发白的脸色终于变得红润了一点,又开始努力想让自己的手指能够动弹。
慢慢地,身体的肌rou恢复了知觉,第一感觉就是疼,疼得他全身都想要蜷缩起来,但还是忍住了,一点点地调动神经,指挥身体做出站起来的动作。
这过程大概又花去十几分钟,好不容易站起来,喝了半杯水,他又拖着步子,趔趄着走到器具旁边,躺下去,双手抓住握把,尝试撼动这坚如铁石的玩意儿。
经过漫长地调节呼吸,调动肌rou,积攒力气,身体发力等一系列努力之后,他艰难地拿起了这根20公斤的杠铃。
就那么一瞬。
系统略带怜悯地看着少年,说道:“他身体基础太差了。”
展风檐隐在黑暗中,瞳仁黯沉如墨,视线平稳,没有一丝波动。他静静地注视着这个意志坚定,顽强得可怕的人。
在那样的痛苦之下,少年的眼神还是非常安静,平稳。平稳得就像他此刻的目光。那是一种比任何情绪都要强大的从容。
展风檐忽然皱了下眉头,他从兜里摸出那只烟,咬在齿缝里,视线仍旧粘在少年身上,心中却莫名生出一点干冷的躁意。
“上次给他的药是17号吧,我记得。”他咬着烟,含混不清地问着,“据说这玩意儿效果不错,不管伤成什么样,睡一觉就好了?”
系统白了他一眼:“是下面那个洞不管被你玩成什么样都能恢复如初。”
展风檐烦躁地啧了声:“那不都一样么。”
十二点十分。
少年榨出体内最后一滴汗珠之后,终于放弃了这不切实际的努力。
他实在累极了,整个人再也无法动弹,蜷缩在一滩汗水里,苍白肌肤上遍布不正常的chao红,嘴唇却泛出浓重的乌紫颜色。
展风檐看着那因喘息而抽搐的身体忽然缩紧,沾满了不知道是汗水还是泪水的睫毛颤动着,将失去光彩的漆黑瞳仁从充满血丝的眼白里剥离出来。少年仰面躺着,眼睛睁得很大,眉宇却拧出一个深深的死结,他不知道在看哪里,目光是涣散的。咬着自己的手指,骤然从胸腔里发出一声悲鸣。
不是小兽般的呜咽,不是为了引起男人怜惜的啜泣,而是痛苦绝望的悲鸣,让人简直难以想象,在这颗蜷缩着的小小rou团里,从这具伶仃脆弱的细瘦身体中,竟然能迸出这么多,这么重的悲伤。
但他很快就短促地呼吸了几下,努力调整好自己紊乱的气息,拖着如同即将报废的机器般不堪重负的身体,晃晃悠悠地移到了门口,忽然双腿一软倒下去。
脚下的垫子很软很厚,摔在上面只发出一声沉闷的响。
展风檐不做声地看着他慢慢爬起来,手背上的rou又被咬破了,少年却像是感觉不到痛一样,垂着头,扶着墙壁慢慢走进浴室,期间又摔倒几次,最后终于把自己摔进装满温水的浴缸里。
展风檐咬掉那截烟头,面无表情地把手里的烟丢在地上。
十二点五十四分。
快要把自己淹死的少年从水缸里坐起来,全身皮肤都恢复到不见天日的病态苍白,他拢着件黑色的睡袍,像堆捂不化的积雪。
零点。少年爬上床,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把自己缩进男人怀里,蹭了蹭他的胸膛,就彻底失去意识,昏睡过去了。
折腾了三个多小时。
展风檐在黑暗里睁开眼睛,抱着怀里的身体,忽然轻轻地叹息了一下。
夜深人静的时候,埋在心底的那丝情绪被完全激发出来,烦躁而矛盾。他不可自抑地想要对少年做些什么。
想摧毁他,想把他弄坏了再也拼不好,又想让他睡得安稳一点,想抱着他,怜惜地抚平那蹙起的眉心。
是恨和爱?不,不是。只是因为想到故人而兴起的一点复杂心绪罢了。
摸上那具软绵绵的身体,他尽量把动作放得轻些,打开了对方的双腿。被调教得yIn荡而训顺的雌花一被进入就自动分泌出许多ye体,把少年的双腿间弄得shi漉漉的。
展风檐抽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