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昭明现在迫切所求已然不是退路,他没有退路可走,他要的是一个行动前的号令。
而跪在地上的丫鬟则恨不得自己把这双能听音的耳朵给割了,她实在没有多余的命来偷听任何候府秘辛了。
他…他那日昏了头,莫不是和三弟也……?
他心下诧异,咬着下唇,一张白面皮红白交织。
手上有一下没一下的往嘴里送寡淡的粥,他心里向来盛不下事,何况昨日原本模糊不清的情事被逐渐拨开云雾,赤条条的袒露在他面前。
“那便闹吧。”
“可二哥,若是随心所欲、从心而行,早晚乱了人事,闹到最后不能收场。”
唐初尧在那天晚上便毫不犹豫地抬脚跻身于黑暗里,唐昭明蠢蠢欲动却已经不能抽身,连同大哥一块搅进来,在这片浑水里被迫沉沦。
端饭的小厮瞧他脸色不虞,忙向他解释为何是这般清淡无味的饮食,“三老爷吩咐过,说您刚醒来只能吃这个。”
那丫鬟扑通一声跪到地上,将脸低的恨不得钻进地缝里。她这一整日也是过的心绪不安,生怕被二老爷知晓就是她告的密。昨晚上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生怕在睡梦中便被人抹了脖子。
包括他如何勾引端正素雅的三弟去摸他的穴,摸他的奶、三弟如何替他自渎
“我原以为你会被二弟赶出去的,原来没有么?”唐宗绶看她光顾着下跪发抖也不给他继续穿了,就自个儿拿着白玉带钩往腰间系,一边嘴里冒一段评价,“那二弟倒是挺通情达理的,不错。”
对于他而言,被二弟肏了是自己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但是既然已经尘埃落定,他又不敢去找二弟,更何况那晚上被二弟肏干的记忆还没有褪色,身后的小穴也微微泛着酸胀,只得退而求其次,把无关紧要的知情人都封了口。
他们两人现下早已上了一条船。
唐宗绶心绪不宁的冲一众跪着惶恐的奴仆招招手,“算了,就吃这个。”
“你去账房多领半年例银,明日收拾收拾走罢,莫要多生事端。”
没人知道这个“通情达理”是从哪儿推断出来的,唐宗绶这时候像是全然忘却了怎么被他二弟掰开腿猛肏到流了一脸泪水的,现在又端起大哥的样子开始评价弟弟的行事了。
“原来就是你啊。”
唐宗绶把自己穿戴齐整,照着铜镜收拾一番觉得妥当了,才想起来脚边瑟瑟发抖的丫鬟。
唐宗绶一整日都没有进食,现下饥肠辘辘,他分外想念那些原本有些吃腻的佳肴盛宴,然而厨房却只送来一碗撒着葱花的白粥和一碟凉菜。
已经走到门口的唐初尧脚步一顿,没有转身,只赏给一个俊美的侧脸,男人目光灼灼,连微扬起的唇角都满溢着势在必得。
持“鸡巴到底入没入他的穴”类似的疯话么?倒还不如爽快些行事,直言我们兄弟敦伦已久,感情好比夫妻,阎王爷说不定敬佩他是条坦荡的汉子,不分他去十八层,换到凉快些的十六层呢。
大抵是由于病气和药效,唐宗绶一口气舒畅的睡到了第二天大早,起来的时候只觉得骨头缝都隐隐松软,后穴大抵也是也被细致抹了药,养了一天便大好了。
“是、是奴婢!是奴婢!”
唐宗绶举平手臂,候着身前的丫鬟给他套上外衣,不经意间瞥见她的脸,这才看到是昨天告密那丫鬟。
那丫鬟知道自己命保住了,狠狠磕了三个头才又爬起来接着侍奉他用早膳。
他咳了一声,挺直腰板,知道告诫别人不要“多生事端”了。毕竟这个丫鬟瞧见他二弟抱他回来的,要是口风不紧泄露出来,只怕成为近年来高门贵族之间最骇人的丑事。
“好了三弟,”唐初尧没趣味再听下去,他站起身,走到唐昭明对面,拍了拍他的肩,“我走了。”
“出了候府记得把该忘的事情都忘了,以后莫要再进京了。也不许在京城附近游荡。”
他绷着脸,乍一看确实有身为侯爷应有的整肃架子。
唐昭明冷静的把为乱人伦的下场说给他听,也不知道是在劝他还是劝自己。
一个率先吹响撕破那些禁锢住他的伦理道德的号角,一个先行半步越过雷池的身先士卒者。这个号角和人不必要多嘹亮正派,因为他们打的旗子便是不可告人的龌蹉心思,然而却一定要果决利落,板上钉钉。
“谢谢侯爷,谢谢侯爷大恩大德!”
在这场草率的对峙结束的同时,唐昭明接收到了这个号令。
唐宗绶起身,外面候着的丫鬟便走进来伺候他洗漱穿衣。
“那三老爷说你们就…!”
“行了,起来吧。”
————
唐宗绶撂下筷子正要发作,脑子里却隐隐约约闪过激荡的水声,混杂动情的粗喘呻吟,男人的手握着他的腰耸动……一时间浴桶里的无边春色蜂蛹进他脑海,逼的他连腿都下意识夹紧,下一秒大腿内侧软肉破皮的疼痛又迫使他猝不及防痛呼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