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溪阑咬着粉蒸排骨含糊不清地说:“吃完咱们得赶紧回去。”
小毛球觉得甚是有理,点点头说:“那我们走吧。”
小毛球提醒道:“可是你再不认真点练就不能出师,不能出师就收不了徒。”
“回去找块风水宝地喝西北风吧。”小毛球凉凉地说。
“······”沉迷抬杠的季溪阑突然愣住了。
“我便说是师叔让我去买些药材。”
“万一被贺戈发现,你会被赶出长乐教。”
小毛球自顾自飞远了,“你说这些教众也真是够勤快的,太阳才刚出来呢,早饭都没了。”它飞出去绕个圈,回过头催促道:“快走吧,杵着干啥呢?不然到外面就赶不上吃早饭了。记得多带些银票,我也陪你饿了一早上。”
酒楼的点心菜肴比长乐教里的大锅菜要好上很多,一人一球相对而坐,吃的非常满足。
“而且,我还看见这户人家空地上还搭
“这样算叛教,你做好会被长乐教长年追杀的准备了吗?”
季溪阑早就饿得胃抽疼,一看见没饭吃,立马握着剑抗议,“我们下山吃早饭!”
季溪阑进了城里最豪华的酒楼,开了一间雅间。
“长乐教的教规第一条就是‘未经允许,不许下山’。”
“你不是刚夸自己反侦查能力强,天网恢恢都抓不住你这条滑不溜的鱼吗?”
“我还没说完呢,我刚听路边上的人讲,这户人家把擅长做凉菜,做蒸菜,做点心的厨子都请了过去,掌勺的都是方圆百十里出了名的大厨。”
“等死吧你。”
“我有点害怕,要是不小心滚下去,你能拽我一把不?”
“说到这个,长乐教就这点不好,挂着的那些头都圆咕噜的,风一吹还乱晃,看得我怪瘆得慌。”小毛球皱起脸,突然觉得桌上酱烧狮子头都不香了,它嫌弃地将装着狮子头的盘子拨到季溪阑面前,道:“我怎么老是被你牵着话头走,说点喜庆的,我刚来的路上看见有户人家正在办喜事。”
“······你知道就好。”
季溪阑淡淡地瞥它一眼,“我还没活够呢。”
等到了伙房,早饭已经被教众分光了,桌椅都被收拾的整整齐齐,锅碗干净的能映出人影。
“这里有办流水席的习俗,你以前没有见过吧?吃完一桌菜立马就换下一桌菜,阔气点的人家都会摆上三五天。而且不管是不是亲朋好友,只要出一点礼钱,就能上桌吃饭。”
嗯?小毛球今天是怎么回事啊,难道不再多劝我两句?
季溪阑再多练一秒钟都像是吃亏,他立马收起剑,嘴里絮絮叨叨,“我们快点吃早饭去吧,吃完饭回去补一觉,今天还没睡够八小时呢。”
季溪阑对着伙房里的一排排的空桌子说:“反正在这里待了两年也没有长进,干脆我今天就单方面宣布出师。”
“我可什么都没收。”逢嫣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想起闻庭月前几日给自己搬过来的一盆竺烨花,她干咳了一声,赔笑着问:“师兄,你觉得行不行?”
等到季溪阑濒临极限,手脚不稳的时候,两位领导终于退场。
到江湖上历练几年,他多经历些人心险恶,剑法自然就提升了。”
“怪不得你练了这么长时间的剑一点杀气都没有,畏首畏尾,不成大器。”小毛球斥道。
“你不是有轻功吗?”
于是就这样,他们绕过巡逻的守卫,偷偷下山吃早饭了。
季溪阑挑眉,“所以呢?”
“想得美。”贺教主甩着袖子走了。
季溪阑接口,“不能收徒就实现不了作为一位古代教育家的抱负。”
“但要是有个万一呢,祭坛上悬着的头颅里就要加上我的这一颗了。”
季溪阑转头就忘了这回事,蹦蹦跳跳地朝伙房跑,“阿毛,你说我上个世界过得是好日子吗?我怎么全部都忘了,只隐约记得有个人待我很好。当然这里的日子也算不错,师父师叔师弟师妹都待我很好,可是为什么要练剑啊?光是爬这么高的山,就得花一个时辰······”
季溪阑摇摇头,“我不想和一大堆人挤着吃饭。”
“太无情了吧你。”
“别以为我没听出来,闻庭月到底给你什么好处,你拐着弯都想帮他出山?”
“这可是古代诶,没有监控,没有磁条身份证的古代。况且我多年看刑侦片和警匪片,反侦查意识绝对是人中翘楚。只要隐姓埋名远走他乡,你以为区区长乐教能抓得住我吗?”
这是两年来季溪阑第一次看到长乐教外面的世界,没想到群山的外面竟然是一座繁荣的江南小城。
小毛球嗦着清蒸鱼头,问道:“难得出来一回,不多逛一会儿?”
季溪阑没出声,默默地啃着一只红烧鸡腿。
“······”季溪阑看着左右无人,然后猛地一脚将小毛球从山路上踹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