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然而此事事关重大,还请大师说明要如何解决,我等才能信服,大师莫怪。”
华瑾在小院内听到门口交谈,一颗心不禁悬了起来。来人有礼有节,该不是魔界的人。可人间界与魔界早就不和,因着夕数魔尊收拢了大半魔修势力,更是剑拔弩张。妙叶心讳既已答应帮他,应该不会出尔反尔。但来人若是知道这大救星让一个魔修截胡了,还要一路截回老家去,怕不是要怒而攻之,延误了回巨业山的行程。
思到此处,华瑾便挪步到门口,想边传音于妙叶心讳边撒着谎应付下来人。他仗着自己向来深居简出或隐姓埋名,没多少人识得他面目,兼之情事之后惫懒,竟打算不施幻术以本来面目现于人前。
门口交谈的三人见有人来,均停下了话音。云非名略有不耐地抬眼,看清来人后却是如遭雷击。
二十四
秘境分别至今,华瑾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会如此突然地与诤寰真人再会。时隔多年,那场Yin差阳错的癫狂都已有些朦胧,竟偶尔分不清是真还是梦。有时走神,也只是恍然听见那清冷又难掩温柔的声音在问一句:“为什么?”
为什么?他呆望着云非名难掩震惊的面容,竟莫名生出了些委屈。为什么要逃?不过是怕,怕被骂,怕被杀,怕有嘴说不清。但最怕的,是那些憎恶眼神和冰冷言语会出自这个神祗般的男人。
然而此刻,没时间纠缠于这些解释不清的事,得快些解决,快些……快些回到巨业山,回到师兄身边去。华瑾木然转身,身后却是一声暴喝,几如裂帛:“站住!”
云非名指尖发颤,提了一口气,强作平静:“你……宝慧尊者……” 他嘴唇翕动,却怎么也吐不出更多字。
妙叶心讳左右打量二人,眸中闪过Jing光,上前一步将华瑾掩在身后:“二位,如我方才所说,夕数魔尊一事我已有决断,二位请回吧。”
雾里灯见老友像变成了块石头,一句话也说不出,心中无奈地叹了口气,也扯出个不羁的笑容:“大师不必紧张。我们与你身后那位宝慧尊者是旧识,此事不如再一起商量商量,人多好办事。你说是吧,小瑾?”
华瑾听见“宝慧尊者”这个称呼,脸霎时又白了一层。妙叶心讳见状,一手抚在他后腰,注入了一道温暖灵气。华瑾便抬起头,勉强地对他笑了一笑。云非名刚回过神来,就见那俊美僧人也回了华瑾一个笑容,只觉刺眼得很,不由自主冷冷道:“宝慧尊者就没什么要解释的么?”
“真人既然叫我宝慧尊者,想必什么都知道得差不多了。” 华瑾犹豫片刻,仍是缓缓抬眼,与云非名对视了:“若还有什么可说的,只有一件事。当年……我虽有所隐瞒,却从未有坏心,也从未作恶。”
云非名久违地看见他的人,听见他的声音,惊怒过后心已软了三分,几乎要抓着他问问:既然如此,那为何一走就不回来。可待他仔仔细细扫视过华瑾未被妙叶心讳挡住的半片身子,只觉心被冰中浸过的毒针刺了千疮百孔:
虽然华瑾穿着小衣又被人护在身后,可以云非名的目力,清晰地看见他白皙秀美的脖子侧,印着暧昧新鲜的数枚红印,鬓发散乱。而眼角仍有残红未褪,唇瓣水盈,这满面春情,分明是新承雨露,是自己未曾得见的美,美得恨人。那僧人貌美非常,又对华瑾多有回护。传说中不问世事的佛宗大能,也愿意出手相助,安知不是从华瑾那已收到了足够的好处。
诤寰真人素来光明磊落,虽见识过世间诸多丑恶,也从不愿像现在这样可称恶劣地揣度人心。然而此刻他心境不稳,体内血ye似是冻结又似沸腾,连双目都煎熬得隐隐作痛。若说从前,他还暗自期盼着华瑾对他多少有一点真心,此刻就已全然心灰意冷,已是问都不想问了。这刺骨疼痛并着灼心妒火,令云非名不禁脱口而出:“并未作恶……尊者岂止是不作恶。为了天下苍生,尊者怕是连自身都能舍了出去。在下怎敢有半分不满。”
此话出口,周围霎时一片死寂。雾里灯惊诧地看了云非名一眼,看见老友喉头颤动,显然是后悔了。华瑾更是失魂落魄,仿佛立时就要落下泪来。
妙叶心讳将他二人神情看在眼中,心下已明白了七分。他温言劝道:“有话还是好好说,莫要为了争一时意气,说出些令自己日后后悔的话来。”
华瑾虽听见这话,却也顾不得那许多。也说不清是委屈,或是因为从云非名那受的委屈,他虽红着眼眶,却一刻也忍不了,冷笑着回击:“正是!大师不仅本领高强,人品相貌、样样都好。更对我温柔备至。莫说是为了天下安危,便是于私我也心甘情愿。”
他二人同时想到那厅堂中冉冉升腾的暧昧紫烟,与那场疯狂的情事。这百年间种种纠结,都未曾见面,说白了不过是事前事后从没有一句“心甘情愿”。想及此,云非名一张俊容已是惨白,眸子也黑得要命。华瑾忽地后悔,不该将一切说得如此不堪,于是便向前一步想捉他的手。然而云非名嘴唇颤了颤,吐出一句:“无耻!” 袖子一挥,眨眼间便不见了踪影。雾里灯看了华瑾几眼,一跺脚也忙跟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