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影搂在怀里。
“都说啦。这只是过去的投影,虫族,别太着急。”水银体慢悠悠的飘过来,用近乎淡薄的轻飘飘语气说着。
投影中,纯白的蜘蛛正在施暴。
他掐着幼弟的脖子狠狠将其掼在地上,压下去的那一刻年幼的弟弟被掐得瞬间窒息,苍白的小腿在虫纹地毯上挣扎着猛踢。
但年幼的雄虫没有如羔羊般乖顺,他也被激起了凶性,哪怕手脚挣扎对自己的双生来说不过是树枝轻抚,年幼的雄虫还是在反击着。那双翠绿的眸中没有一丝丝生理疼痛所带来的痛苦,只有无尽燃烧的火焰。
这几乎让纯白的蜘蛛着迷的想要低头去亲吻。
他钳制着幼弟的手脚,在被火焰注视的同时愉悦着亲吻着幼弟的额头,快乐又兴奋,“都说了,不要让我生气。”
涅柔斯一个用力,捏碎了提摩西戴着金色交叉鹿角戒指的那边手的手腕骨。
年幼的雄虫抵不过瞬息的惩罚,惨叫一声,虽幼虫很快在几个呼吸间收敛好,但康奈利能够清晰的听见,提摩西现在连呼吸都是颤抖的。
“我亲爱的。我再教你一课。”涅柔斯拿着那枚金色的戒指站起来,他的温柔神色一直都是轻飘飘的,很虚的浮着一层。现在,那股傲慢与愉悦把温柔的脸变得可憎了起来,纯白的蜘蛛微笑着说:“提米,你的一切都是我的。懂吗?”
涅柔斯拨弄了一下那枚金色的戒指,有一道很浅的光芒在戒身上一掠而过,随后涅柔斯捏着戒指闭目,短短两个呼吸,就把提摩西藏着的小玩意找了出来。
——怦的一声,在康奈利的视角下,戒指弥漫着短短一阵的细微光点后,有一个新的角色出现在了气氛沉默又尖锐的现场。
新角色重重地摔在地上,似乎有些迷茫为什么自己会出现在这,但很快,有着一头金发的宠物看到了自己的小主人,正露出一个微笑,突然就被身后的雌虫踩了一脚。
“我还当是什么。”涅柔斯甩了甩戒指,“一条人鱼?”
那一脚踩在宠物的尾巴上,迸裂出鲜血与骨头,金发的人鱼沉默着不再试图主动,隐忍的呼吸藏在金发下,他趴在地上朝涅柔斯的方向垂下头颅。
“你偏好这种……除了食用价值,没有任何用处的玩意?”
随着涅柔斯这句话的结束,原本剑拔弩张的豪华房间顷刻间化为雾气。康奈利还维持着虚虚半挡着投影的姿势,他被这一变化搞蒙了。
这才意识到,自从涅柔斯对提摩西开始施暴后,水银体一句话都没说。
“请问…”一旦水银体不说话了,它悬浮在那里,就显得存在感很低并且有种古怪的诡异感。康奈利还没完全把自己的情绪收敛好,就已经开始小心翼翼的去关心水银体的情况。
他太想知道接下来到底发生什么了。
“噢。”在五分钟后,水银体才重新对康奈利说话,“你不是好奇那个怀表的主人吗?”
“那条人鱼就是线索。”水银体嗯——了一下,小男孩的声音里全是纠结,“也算是线索吧,至少。如果没有这条人鱼,这个怀表还不会出现,并且被提摩西送出去呢。”
“真讨厌。”水银体很小声的嘀咕了一句。
“什么?”康奈利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但他没有一味的只知道需求对方,尽管真的很急,康奈利还是很慎重的再次询问了一下水银体。“您还好吗?”
毕竟水银体要是出现了什么问题,现在的一切都会真的和全息粒子的灰雾一样,烟消云散。
水银体噢了一下,转了个圈,笑嘻嘻的说:“——没事。只是感慨,护起幼虫来——虫族真可怕。”
白化种没有再询问了,但紧蹙的眉头很生动的体现了自己的情感。
“——说起来,你们雌虫的脾气都是这样疯狂的吗?”珍珠体好像在问康奈利,又自言自语的回答了自己,“一个疯起——来折磨自己所爱之人,一个疯起来——折磨自己。”
“你不是好奇——他们决裂的根本原因吗?下一个就是了。”
“我不明白了。”康奈利看着即将成型的全息粒子雾气喃喃的说:“赛利安为什么这样做,他已经拥有了最想要的不是吗?”
水银体在沉默了一会后,再一次开口的声音一下子让康奈利打了个激灵。
“原始虫族是很空洞的生物,永远不会满足。”水银体用低沉的男音说着。康奈利猛然回头,那是提摩西——成年提摩西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