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遇着猛敌了?九天仙宗还是沙海贼子?翠阳和李细敏呢?”明释转过来打量他,那符情儿狼狈又慌张,身上符件都丢了几个,一个劲地往後面瞧。听他这般问了,支支吾吾道:“唔…非也…乃是私事……他两还在打探,是我先……”
听到这里明释顿时不悦之情浮现,皱了眉叱道:“荒谬!此行乃本宗大事,你只因一己私事丢下同伴不理?还将九天仙宗引来此处…”
符情儿定了定神,扳起脸不到两秒又垮了下来,一边走到房门口打量外面,一边小声求饶:“是情儿错了,可是这事儿实在是…若你怕此楼遭九天波及,我这便…引开那人便是。”
“豆兵早已将此地包围,你倒如何引?”
秦濯在帐里听了一会儿,此时才穿罢衣装,将自己整理得自觉人模人样了,拢起发出来问:“豆兵?”
明释瞧了他一眼,招手要他过来,将他发上乱插的发冠取下又重弄了一遍,淡淡说道:“豆兵乃仙宗宝器之一,可化仙气为豆,每一个均有凝魂之能,交战时以量取胜、断路或拦截追兵皆有奇效。”他手法巧妙,三两下就将秦濯一头半shi黑发整乾了盘起来,以锦缎软冠裹起,变成了个布包包。
“…我当然知道豆兵。”符情儿别扭地辩解道:“依我看它不过是用阵法将化能之术刻划於载物上,若能将载物毁去想必就能…”
明释刮了他一眼,不冷不热问:“那你可知此载物为何?我们几人又如何毁之?”
“………”符情儿当然没有想过这件事,他只是以前出於好奇从驰海城仙客的口中打听过,後来模仿着做了几个都不尽如意,就暂时丢库内没再动它了。
他颓下双肩,瞧着外面搜起了房间,只好说:“…那我这便出去将他引远一些好了。”
“等…”
就连秦濯都觉得是个馊主意,明释刚开口要喊住他,符情儿已经推开门半个身子出去了,却未待白狐咬住他衣角扯回来,他便以更快的速度回到室内还将房间牢牢关严。
甚至一脸惊慌地按住了心口,恰如芳龄少女见着郎。
“……………”
几人古怪地望着他,正要说些什麽,便听见外面又是一声大门被推开的声音,一个响亮清明的声音大声道:“没想到九天仙宗的人也大白天逛起窑子来了?”
秦濯不像几人神识灵敏,见明释不准备阻止他,乾脆凑到了门前,伸长了耳朵听着。
“你说谁逛…逛那啥?!”外头左九烨正搜到了二楼,隔着楼梯栏杆往下看。他长到这麽大从来没有被人指责过逛窑子,师尊教他严己洁身他便连姑娘的手都没碰过,这辈子还是头一次被人污辱他干这下流之事,晓是左九烨自认性情稳重也被气得眉额一拧,很想打人。
他见来人黑眉乌鬓,相貌堂堂,一身绀青素袍,观其貌不似是胡说八道之辈,这气便暂且止住了,待冷静下来一看,不由得讶异道:“是你!卢晓千!”
卢晓千蓄着淡雅笑容,朝他点头:“一面之缘,未想左道友还记得住。”
左九烨当然记得,下方之人乃是那神出鬼没的透天尊主门下第一高徒,人人都说那晋莫如能知天机,明道途,若是得他指点便有机会觅得那一生追寻的道境真理,推开成仙的大门。晋莫如难寻,可他去哪都带着他这高徒,他若在此,晋宗主还会远了?
幸好五十年前他曾跟着师尊在驰海城里与这二人有一面之缘。
想到自家师尊已经二百年未有进展,左九烨按下心中窃喜,规规矩矩唤起对方尊号拱拱手解释道:“执真尊者,在下并非要行那苟且之事,而是追寻邪道凶徒而来,请尊者莫生误会。”
“哦?”卢晓千听见,表情凝重了几分,问:“云曦城竟有邪道凶徒?可是沙海贼子作乱?”
“不止,云曦腹背受敌,前有妖众黑圣天,後有沙贼,我前些年在北地探查邪道掳子之事,寻至云曦,正好瞧见黑圣天门下凶徒行凶……”
卢晓千突然打断他:“那凶徒干了什麽?”
左九烨一楞,下意识道:“他在城里杀了凡人,跑进了黑圣天的宅子…”
“你瞧见人了?”
左九烨两次被打断有些恼火,但面上不显,紧了紧牙关说道:“没瞧见,但我检到了信物。”
“信物人人可得,你怎麽知道是黑圣天所为?”卢晓千笑问,左九烨开始感觉自己被抬杠了,一想也不对,晋宗主一生自在,红粉知己有几个,但平生不作愧心事,乃是个清风明月之人,没听说过他和黑圣天有关连。他一边想着一边说:“那黑圣天的人何必一见到我寻来就想炸掉府第逃跑?难道不是心中有鬼吗?”
卢晓千叹了一声,眼含同情望他:“要我,瞧见你这般的英武公子带着一群仙器豆兵杀上门,我也想弃府先逃再说…那你可有在府内搜到什麽?”
“未有……”闻言,左九烨仔细回想那夜之事,他曾经也疑惑翠阳逃归逃,却是未见府内有火性阵符,原不应有炸府之能才对。本以为是翠阳畏惧他而把那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