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我們改天再說吧,我有點睏了。」蓮華姊輕聲說完後,便走到真由里身邊撥撥她的頭髮。「半夜不要喝太多水,會一直想跑廁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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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爬上了床,在我要反抗的時候緊抓住我的手腕,那個情景就好像回到那年忘也忘不了的十八歲夢饜般。但是當我看到右手無名指上的結婚戒指時,我狠下心的甩開他,想著這一次無論如何都不能再讓自己的親弟弟這麼予取予求,便拿起了抽屜裡的剪刀威脅他交出鑰匙,然後一步一步的把他從房間裡逼趕到大門口外。直到關上大門後,我全身才像放鬆下來般的癱軟在地上。」
蓮華姊正要繼續說下去的時候,她的眼神飄向我身後的地方。我也跟著轉過頭看到真由里揉著眼睛走到飲水機前,拿了杯子裝著水喝了幾口,然後面無表情的看著我們。
「那天晚上我一直守在大門口等待著丈夫回來,他一進門看到我歇斯底理的哭喊著,立刻走上前將我手上的剪刀拿走不斷安撫著我,然後問我發生什麼事情。所以我就把以前的事情誠實地告訴他,包括今天弟弟所做的事所做的話,一字不漏的說出口。冗長的自白中,他保持著包容般的眼神聽我訴說,我跟他說我的第一次是被自己親弟弟奪走,在這期間還墮胎過。他卻說沒關係以前的事根本不在乎,而且我現在還為他生了女兒,這才是真真實實的存在著。所有的女孩子聽到一個男人這麼地溫柔接受她的不堪往事,應該是會感到安心和滿足。但我卻沒有這麼做,可能是因為從小就被重男輕女的家庭因素影響,我自卑到認為自己不該待在這麼完美的丈夫身邊,所以我跟他說我想離婚……」
「他不知道從哪裡得知了我新居的消息,跟父母說要來這個城市找朋友順便住個幾天,實際上他卻直奔我的家裡,一見到面就恐嚇著我,說不想讓我丈夫知道我們之間關係的話,就必須找個名目讓他住進這個房子。當下我非常害怕但又不能不照著他的話去做,只能讓他以同為孤兒院的晚輩關係暫住在這裡。之後我能避免的就是與他單獨相處,就連孩子我也太不敢從夫家那裡接回來照顧。直到有一天丈夫臨時通知加班使我不得不一個人面對他,但就算把自己鎖在寢室裡都覺得害怕,我感覺到快要被弟弟給逼瘋了,但是更可怕的是我從房門外面聽得到被解鎖的聲響,當他開了門走進來的時候手裡還拿著一串備用的鑰匙,那根本就是為了今天狀況而準備的。我只能緊抓著棉被大聲斥責他想做什麼,他卻說從小到大就很喜歡我之類的話,就算我結婚了他的心意也不會改變,這簡直到了喪心病狂地變態才說的出口。」
「之後聯考放榜,我放棄了第一志願名校,選了第三志願離家非常遠的大學就讀,目的就是要逃離這個家庭,遠遠躲著每天每晚被弟弟當成洩慾的工具。之後我半工半讀的完成學業,然後和不知情的學長結婚。當然,我結婚的事完全沒有跟自己的家人提起,我騙我的丈夫說我是個孤兒,只希望低調的在法院公證結婚就可以……所以從那一刻開始,我便戰戰兢兢應付每一件家庭鎖事,我甚至不讓我丈夫和他的家人經手有關係戶藉的事情,就怕事情像充滿氣體的瓶子一樣,『啵』一聲地爆發出來……直到那個無恥男人出現在我的面前,原本幸福的生活一切都將蕩然無存。」
真由里搖搖頭,眼神還有點恍惚。
當我再度睜開眼睛後,周遭的景色還是灰濛濛的一片,看來是因為太早就寢的關係,我竟然失眠般的在半夜醒了過來,而且完全沒有睏意。我翻了身,將臉朝向一旁的陽台邊,原本看得見月光的位置,被一個人佔據了大部分的光線。雖然我看不清楚那個人的五官,但是身上的粉底橘點睡衣和長髮飄逸的身影讓我知道是真由里。我稍微移動了身體讓視野清楚一些,她光著腳懸
大睡的時候,我馬上起身連衣服也顧不得地衝到父母房間哭訴著,然後要他們帶我去警局報案,特此我還把身上那些體液留著,一點也不敢動到。但是我的母親卻連思考誰對誰錯也沒有,一把就強拉著我到廁所裡清洗,那深夜蓮蓬頭流出冷冽的水我現在還記得,硬生生地把我身上留下的唾液還是私處的精液抹滅掉,而且口中還不斷的責罵我身為一個姊姊就該默默付出,竟然為了這種事要害弟弟以後沒辦法立足社會之類的話,當時我的心就已經死了。」
「不好意思,吵到妳了嗎?」我說。
蓮華姊語畢之後,酒杯也空了。我將瓶子裡剩下的蘭姆酒通通倒給了她,差不多剩下半杯的量而已。蓮華姊的酒量似乎比我想像中的好,現在她的臉頰僅露出一絲絲微醺的紅潤感,講話依然是有條有理般的進行著。
蓮華姊一邊說著一邊搖頭,眼神中透露出當時的她非常地痛苦。
看著她哄著真由里到房間睡覺的時候,我把空酒瓶丟進了資源回收的桶子裡,再把桌上的杯子拿到了洗碗槽裡清洗著。等我回到客廳時,蓮華姊剛從浴室走了出來,似乎是剛剛才完成睡前的盥洗。她跟我道聲晚安之後便進了房間,我按壓了太陽穴,原本還想繼續工作,但因為喝了點酒有些醉意,只能進到廁所稍微盥洗後就回到沙發上倒頭就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