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十四:“老公,我要做小的!”
十三妖|后出轨时代
铁板桥
罗瀚的公寓藏在一片灯火通明的高楼大厦中间。还离着老远,他就指着其中一座郑重介绍,似乎在暗示今晚预定的栖息地。
然而,望着半空中那密密麻麻的窗口,祁婧心中却有莫名的感伤油然而生。
一个单身老男人,在远离故乡的大都会生活了几十年,就一直被安置在那样一个悬浮在钢铁森林中的方盒子里么?
就那样,一个人……
无论怎样想象男人口中的公寓是什么样子,祁婧也无法往刚刚离开的那套四室两厅上边靠拢。虽然那里人丁并不兴旺,不可能天天都像今晚这样热闹,可即便空无一人的时候,也必定有家的味道。
因为,房子里有一个女主人。
而一个单身男人,可以请保姆,可以领风情各异的女人回去过夜,那地方却一定不会有女主人。
今晚,那个让他咫尺天涯沉yin至今的女人,又偏偏被自己亲手送上了一张让他无从觊觎的床,就更没什么希望了。
他的恩师,他的小师妹,他的梦中情人,或许未必会离开他越来越远。然而那个家,终究只是个可以让他偶尔停靠取暖的地方,不是归宿之所。
当然了,一个成功的老男人不可能单枪匹马的成为英雄,单枪匹马也不是成功者该有的样子。除了那一家子,他一定还有朋友,甚或两三知己吧?就像许博一样,一帮呼之即来的哥们儿弟兄。
可是,为什么从未听他提起?
不自觉的,祁婧没有把自己放在这些人里。
红颜知己当然不是不可以,只是太难得。除了许博,她从不认为自己可以在别人的生活里成就一个不可或缺的角色。不是对自己的魅力不自信,而是……能力。
作为女人,谁都希望获得男人的青睐和尊重,摆在心上人的位置上。然而,成为所有男人的梦中情人,那是无知少女才会有的天真。
这大半年来,她变了。
变得Jing力充沛心情愉悦,更变得没羞没臊yIn冶放荡。有时候,她甚至觉得自己变成了一只花翅膀的母蚊子,用最温柔的魅惑刺破rou皮儿,吸取最热情鲜美的血。
没错,吸血。
吸血是快乐的,也是危险的。
然而,上了男人的床,并不代表可以走进男人的生活。
男人的世界有着无从妥协的坚韧和残酷,比如小毛稀里糊涂的离开了部队,比如陈志南在自己身上失声哭泣,仍心甘情愿的遵守“潘多拉”的约定,比如倘若自己真闹起来,许博和二东就肯定要掰。
再比如,有个懦夫灰溜溜的逃亡国外,连一句道歉都不敢当面说。
经过见过之后,祁婧不再害怕自己成为那个被选择放弃,被约定隔离的女人,而是无师自通的意识到,不会游泳就别没深没浅的下水救人,那只会添乱。
所以,她刚刚意识到小毛的不适,就知道该怎么做了。陈大头这些天了无音讯,她不管对那对神秘夫妻多么的好奇,也绝不采取任何令他可能感到困扰的动作。至于二东,委屈总还是有的,可毕竟事出有因,在那样的情形下还……不至于无法原谅。原谅了,在面子上,大家才可以恢复如初。
jian夫yIn妇过瘾,男欢女爱畅快,无论天雷地火,还是两情相悦,都该潇洒求欢,来去不生羁绊。
然而在与罗瀚灵与rou的互通有无之后,祁婧才开始发觉,隔三差五的半杯红酒与散漫闲聊并非无源之水,且能汇成溪流。
在那个老男人隔着镜片却不无纯真的目光里,自己其实一直都无法做到在任性放浪中独善其身,甚至还经常会涌起一股女人天生的保护欲。
说起来是不是很好笑?他那么人高马大跟一座护法金刚似的,又需要谁来保护呢?
“要不要去我家里坐坐?”
罗瀚的邀请比期待来得太晚,也有些画蛇添足了。祁婧在众目睽睽之下勾引他带自己去看礼物的那一刻,就已经做好了一整晚都任凭摆布的准备。
可是眼看到地方了,不知为什么,她又不想去了。
去男人的住所滚真的床单,当然是最舒服的,可除了去小毛的硬板床上浪过一次,她几乎都在打野战。陈大头说过开房间,直接就被闪了个大跟头,后来去他家老房子,也无关任何来自现实时空的细节纠缠。
或许,是心理上出于本能的戒备吧!
相比之下,爱都21层专门为自己布置的那个按摩健身套间,是最让她理直气壮予取予求的地方。
而他的公寓,她似乎还没准备好。
“我想——先拆礼物!”
罗瀚温和一笑,没说什么。这一路走来,他都没怎么说话。车子在他的Cao纵下一个接一个的拐着弯,终于驶入了一座空旷得有点吓人的地下城。
要说空旷,并非没有视觉上的阻隔,而是广大而安静的感觉。阡陌纵横的车道,一座接一座的卷帘门,估计大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