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一觉醒来,孟昭平倒在床上觉得头疼的厉害。
昨夜屋里浓重的酒香这会已散的差不多干净了。
看看四周,还是长窗大敞着,外面树上的画眉叽叽喳喳叫的正欢。
伸手想从地上摸一件衣服,拿了一件,衣上满是酒味。
连着摸了四五件,都是这个样子。慢慢将胳膊从她枕下抽出来,孟昭平走到窗下的矮柜前往外找衣服。
玉璇珠掐着时间让人置办了吃食摆在正堂的偏厅里,套了件衣服随意一遮,孟昭平推开门扇从寝室里出去。
都准备了什么?
持勺添了一碗粥,玉璇珠立在桌边,这么看着好似画上的仕女一般。不过就是些平日里早点吃的,王爷尝尝吧。
圆桌上摆了七八样吃食,一个大瓷碗里是放了rou丝银芽的米粥。
低头尝了两口,孟昭平点点头,这粥煮的不错,是你做的?
夹了一点咸菜放到他眼前的碟中,起得早无事做,就煮点东西吃。
往书房瞄了一眼,书案上早已摞满了从宫里拿来的公文和自己素日里常看的书。
孟昭平不由得苦笑,皇兄这是一日都不肯让我闲着。
王爷昨儿与徐三公子争风,这会长安城里都议论着呢。陛下也是想让王爷静静心吧。
想起昨天的事,此时的孟昭平心里多少有些后悔。这样闹了一场,估计大家都知道自己与她走的近了。
玉璇珠有一搭没一搭的吃着东西,夹起一个花卷咬了两口,慢慢说,前些日子澹烟阁出了桩事,王爷可知道?
什么?咽下口中的糕饼,孟昭平又夹起来一个包子。
有贵人看上了甄侯爷的嫡女,想梳笼了,谁知那姑娘不愿意,把自己的幼妹推了出去。她的幼妹是个美人胚子,澹烟阁的妈妈花了重金聘了师傅好生教养,就想将来能卖个好价钱,况且才八九岁的年级,哪能服侍人了。澹烟阁里众人轮番劝了,谁知甄姑娘听不进去。这会正闹着呢。
听了玉璇珠所说,孟昭平停了手上的动作,这事我倒是有所耳闻,按照澹烟阁往日的手腕,如此这般,下狠手管教便是了。这是舍不得?
玉璇珠淡淡一笑,十三娘说等了了她心事,便要赎身走了。这会下狠手管教,将来撕破脸便不好办了。
孟昭平愣了愣,旋即明白其中的关键。
那她的姐姐呢?
这也是她央我的事。两眼偷偷在他脸上来回的看,小心翼翼的说,十三娘听说扬州萧老爷子在给他的长房孙子物色如夫人,想求王爷帮个忙。
教坊司的官ji因与朝臣往来,对长安之外的事或多或少知道些,像十三娘这般才貌双全的行首,与其相交的朝臣更是多的数不胜数。
那萧家几世积累,又因扬州的富商多纳瘦马为妾,如今在扬州寻不到好的便想到了长安教坊司的人,能知道这个消息,孟昭平自认小瞧了这十三娘。
她倒是给她姐姐寻了个好去处,将碗递给玉璇珠,又拿起一个包子咬了一口。
王爷的意思是?
喝了两口粥,孟昭平摇摇头,嫁到商贾人家自是不愁吃穿,可是一去扬州,她们姐妹二人此生便是再难相见了。
玉璇珠听得浑身冒冷汗,不敢再往他身上看。孟昭平也知她这会的心思,也不去吓她。
她若是放心,我自会央人替她相看。
暗暗舒了一口气,玉璇珠行动之间带了几分奉承之意,那改明儿我就回长安跟她说这事。
孟昭平对她说的不置可否,低头专心吃饭。
寝室里,林清容这一觉睡得很沉,睁开眼时外面已是正午太阳当空。
窗扇合上了大半,身下的被褥早已换过,干净好像昨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那个被她捧在手里的锡壶,这会安安稳稳的放在窗下的矮柜上。
林清容想了想又躺了回去。
昨天明明不愿意,不过是被他撕了衣服,怎么就滚到床上去了呢。
一路上一丝不挂的被他抱着,在马车里挨打的时候还被下人们听见。
昨天的一桩桩一件件跟走马灯似的在脑海里转,想起第一件就紧跟着就是第二件,不去想都不行。
一想到昨晚上屋里明晃晃,又是灯光又是月光,他干什么看的一清二楚。
低头看自己身上,两侧的ru上,红红的全是印子,细细分辨,只隐约能看来哪些是手指印子。
林清容想起来昨晚亲昵时,他张口就舔流了自己身上的酒。
看起来正儿八经的人,怎么到了床上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那酒,就那么好喝吗?
醒了?孟昭平端着个碗走进来,把床上的被子往里堆了堆,空出个地方后坐下。这是璇珠熬的醒酒汤,管用的很,快喝吧。
林清容想坐起来接过碗,想到自己还没穿衣服,这会要是坐起来被他看见
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