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仕途升迁的关键,由不得他不紧张。
足足一刻钟过去,金安知府才似下定决心般,吩咐道:“他们既低了状子过来,就按规矩走,去叫陈通判过来,之后,你亲自跑一趟卢家,把这件事告知一番。”
见师爷转身要走,金安知府又叫住他。
“别叫其他人知道。”
师爷会意,之后,换了装束,悄无声息的离开府衙,一路遮遮掩掩去了卢府。
陈通判早就等着知府传召他,可以说是迫不及待、满心激动的等着。
只要知府传召他,定然会就案子分配任务,若是运气好,还能打探出知府接下来的行事方向以及,对项大人的态度变化。这可是妥妥的内幕消息,可以让他在项大人眼里价值倍增的资本啊。
果然,金安知府对他毫无防范,不仅和盘托出他的拖延计划,而且还打算叫他立时启程,前往通平府冯家,叫冯家出面,请上头的大人出手压制项渊,以免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
陈通判一面在心底腹诽知府蠢笨如猪,一面做为难状,开口道:“大人,不是下推脱,而是如今事情刚出,咱们便迫不及待请求援助,这在上头眼里,是不是,有些过于,那个了?”
金安知府一凛,小手指不受控制的抽动两下,脑子里先是嗡的一声响,继而面色越发难看。
陈通判话里未竟的意思他听了出来。那个,就是能力不足呗。事情刚出,便急三火四上报,这可是官场大忌!
只是,这次的事,总叫他心底突突直跳,直觉告诉他,这不是以他的能力能压得下来的。
站起身,金安知府拧着眉来回踱步。
“大人,按说卢李两家纷争,不该咱知府衙门什么事啊,您有何可发愁的呢?状子递上来,咱就开堂审,理亏的那家人,可要比咱们更着急。”
金安知府猛地停住脚步,想到什么,双眼biu地一亮,回头对着陈通判道:“你说得对,哪家理亏,哪家着急,我急个什么劲!”还有一句,金安知府没当着陈通判说。
这次可不是个简单事儿。便是那边想借他手压制项渊,定然会密切关注这边的一切动静,出了事,那头只会比他着急!而且,他好歹也是官居四品的地方知府,那头再狂妄,论理,不也要对他客客气气?
他真是笨,居然没想到这一层!现如今,可是他们求着他来办事,冯家远些先不提,只这卢家,既想要他这个知府舍下脸面偏帮,难不成还想一个铜板都不出?
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好事!
仿若醍醐灌顶,金安知府一下子安下心来。再瞧陈通判,哪哪都顺眼。
陈通判小意奉承金安知府一番,夸得他越发得意洋洋,该说的不该说的,说了一箩筐,陈通判凭白得了许多消息,转身告辞时,面上一派灿烂笑意,心底却狠啐一句:“蠢货!”
金安知府自以为参得其中奥秘,成竹在胸,对抚台来信也不再提心吊胆,大手一挥,准了李家上述,择定明日便开堂审理澧县县丞乱用职权、目无法纪、以权谋私一案。
项渊送走陈通判,正巧听闻此消息,嘴角便轻微弯了弯。
这金安知府,比他想的动作还要快。
既如此,便快些了了此间事,出来几日,也不知媳妇在家里如何,壮壮有无淘气,甚为想念啊。
此时还在过年间,金安知府满以为不会有多少百姓有兴趣关注衙门审案,不成想,第二日刚一开衙,外头便呼啦啦围了里三成外三层、裹得厚厚实实的百姓,个个神情兴奋,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样儿。更过分的是,居然大部分自带了瓜子花生什么的,一边看,一边磕,嘁嘁喳喳,好不吵人。
“外头都是些什么人?闲杂人等,朝外撵一撵,围着衙门口嗑瓜子剥花生的,像甚模样!”
领头的衙役苦着脸接了令,带几班衙役,出来便一横水火棍,冷脸往外撵人。
围观的人不干了,嚷嚷着凭啥不让看,还道平日里可没这种先例,咋个这时候就不叫看了?莫不是因审理的是有身份的官老爷,就不叫他们平头百姓围观?这里头不会有什么猫腻吧?
那衙役来不及想这些消息怎么被外头的百姓知道的,被一众人责问,他脑袋都大了。他是金安本地人,可不敢把左邻右舍、低头不见抬头见的邻里都得罪狠了,没法子,只得出主意道:“各位想瞧哪有不成的?只是这瓜子花生什么的,就别吃了,弄得衙门外头跟菜市似的,知府大人可要不高兴的。”
好说歹说,这才劝着围观人舍了瓜子花生,只老老实实看。
项渊坐在临街茶肆的二楼,推开窗,正巧看得到衙门口。伺候茶水的小二被开窗吹进来的冷风冻得狠打了一个哆嗦,急忙快手快手的拢起火盆,又添了滚烫的热茶,得了牛二赏的一钱碎银子,欢天喜地的下楼去了。
“老爷,下头都安排好了。”
打发走小二,牛二走过来做到火盆旁,跺跺脚伸出手烤火。
“嗯,只要李家人不是蠢货,就该知道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