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的?”
项渊觉得这事得好好问问。这时候,干儿子干孙子的一旦认下来,可不只是改个称呼那么简单,内里牵扯可大了去。只举个简单的例子,若李氏真的认下芸哥儿,那项渊作为长辈,但凡芸哥儿那有什么动静,于情于理项渊都得照看。这不是凭白的揽麻烦上身嘛!
再者,他对那个芸哥儿感官又不是特别好,可没多少心情去管他的大小事。
“就是啊娘,认个干孙子可不是小事。你这一认下来,凭白的我和淙子就多个儿子出来,这算什么事呢!”
项礼说话更直接。他和芸哥儿接触不多,只来的路上说过几次话。之前瞧芸哥儿很会讨李氏欢心,他还觉得是个懂事感恩的。可这会子听老娘讲要认芸哥儿做干孙子,项礼心底便不是很舒服,总觉得李氏能想出这个主意,八成是受了芸哥儿蛊惑。所以,话也说的比较冲。
李氏越发不高兴。
这些年儿孙孝顺,她日子过得顺遂,在离中又被众人捧着抬着,倒是把当年未出嫁时还是闺阁姑娘家的脾气养回来些。
“不过是让你们多个人关照。芸哥儿性子乖巧,平日也无甚大事。其余的大事,他自有嫡亲的祖母外祖母在,也轮不到你们Cao心。我是瞧着他和咱们家总是有些缘分,好歹在我跟前也养了些时日,认作干孙子,多个人讨好我老太婆罢了,你们又有什么不满的呢?”
项渊使个眼色,示意还想再理论的项礼不要急着开口。眼下李氏正稀罕芸哥儿,说什么都不会听的进去。
项礼心底不愿,只略坐一坐,便借口去看安玖,离了项府,只剩项渊还坐在李氏跟前。
“淙子啊,娘要认芸哥儿做干孙子,实际也不全是瞧他顺眼。你想想,如今你孤身在京,身边又没个宗族帮衬,有点子什么事,娘在离中不是要急死?都言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你是没得亲兄弟能帮得上忙,娘不得好生为你拉拢拉拢旁人?芸哥儿那老舅舅虽官不大,可娘仔细打听过,人家在京城可是做了五六年的官,比你初来乍到要强得多。咱们对芸哥儿有恩在先,若又有个亲戚情分牵扯,那路家舅舅还能不紧着帮衬帮衬你?”
项渊瞧李氏一副为他Jing打细算的样儿,一时又是好笑又是心软。
李氏虽有这样那样的毛病,不过对他那副拳拳爱子之心,却丁点没变。项渊从来是能顺着李氏便顺着,实在顺不了的,也不会太叫李氏难堪。不过说些假话虚话的,项渊到是毫无压力。
“娘,官场上的事瞬息万变,谁也保证不了自己走得就是对的。和路家那头,咱们有恩情在便可,其余的,却是不好太过牵扯,免得陷进什么争斗中脱不开身。”
李氏可不知项渊是故意拿话吓唬她,闻听一不注意便要牵扯到什么了不得的争斗,立时脑子里自动补出一出出戏本子上讲得各种Yin谋诡计、jian诈手段,想得越多,越坐立不安,最后,索性一摆手,道:“还是淙子你考虑的周全,这件事不如先做罢。你说得多,有那份恩情在,路家就欠着咱天大的人情,日后但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他路家也不好意思拒绝。”
“恩,娘想得明白。”
项渊走后,李氏靠在炕边,叹口气。哎,总归是没那个缘分吧。
*
这一日,是观音诞辰日,京城外的天凉寺举办祈福消灾法会。寺外山脚下,借着法会人多,不仅另有杂耍,春喜班的戏曲演出,还有各种小吃小食售卖。有推着固定摊子来卖的,也有担着小担沿街叫卖的。从天刚麻麻亮,便十分热闹喧腾。
赶上休沐日,项渊便打算带一家老小去天凉寺看热闹。茁茁听说能出去玩,直高兴的拍巴掌,反倒项安珏说是约了同学一起去骑马,不去天凉寺。赵慎仔细问过约好的同学都是哪家,没听出有什么问题,便嘱咐他自个多加小心,早点回府。
项安珏晓得自己阿爹是想到胡天琅和曾樊做过的事,生怕自个又要吃亏。于是笑嘻嘻道:“阿爹,你且把心放到肚子去。经了上一遭,若我还能被人这么耍着玩,可没脸再在书院混,不如早日归家,该干嘛干嘛,趁早给你娶个儿媳妇生几个娃,哄你开心开心。”
“满嘴胡忒些什么!”
赵慎哪想到壮壮十三四岁的,就满嘴娶亲生娃,立时竖起眉毛,扬手就要拍。
“可别打,这是爹爹说的,可不是我瞎胡忒。”
项安珏眼见一时嘴快惹怒阿爹,瞬间便毫无压力的把自个爹爹卖了出来。反正这话的确是爹爹说得,只不过他稍稍又加工了一下下而已。
项渊不曾想只一盏茶不到的功夫,他居然什么都没做就妥妥躺枪。对着媳妇的横眉冷眼,项渊干干笑几声,一把抄起茁茁抱在怀里,招呼道:“走了走了,赶早瞧热闹,迟了可没什么好看的。”
赵慎在后头眼见项渊一马当先,拿着茁茁当挡箭牌,磨磨牙,暗道:这时候且先放过你,待晚间,咱一块算账!
虽已是盛夏,山间却依旧十分凉爽,鸟鸣蝉叫,溪水叮咚,一家子说说笑笑朝天凉寺走,倒也十分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