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稀记得那时，空还答应过长大后要做她的新娘来着。
或许在他心中，妹妹和小猫小狗也没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
“空…你这个笨蛋！”
空是那种每天起来都要整理好床铺的人，她其实一直不能理解迭被子的意义——到了晚上不还是要重新铺开吗?
“你的脸好红，是太热了吗?抱歉，制冷设备坏掉了……”
近到荧可以看清他每一根睫毛的轻微颤动，他眼底满溢而出的温柔。
…如果性转一下，作为弟弟的她进了姐姐空的房间做出这种事情，已经可以被逮捕了吧。
空的脸忽然离得好近。
荧在家里闲得无聊，趁着能量恢复了些，便想练习剑术锻炼锻炼，再不活动她关节都要生锈了。
像柑橘，又像是某种树木的洁净清香。
“哥哥，我的剑呢?”
空有收拾她房间的习惯，她也有乱放东西的习惯，她的东西哪怕放得再乱她都能找得到，但一旦被空收拾过，那铁定不问他是找不着了。
照片里，小小的哥哥头上别了一朵洁白的花，她则掀开哥哥头上披着的白色床单，一口亲在了他的嘴唇上。
菜，他都能毫不嫌弃地全部吃掉。
令人焦躁的温热触感却始终留存在唇边，他这一碰更是火上浇油。
除了武器，还有好多她平日里收集的小物件都找不着了，她真怀疑他在哪里安了个人造黑洞，东西全被他藏那了。
“这里也沾到了……”
她大脑一片空白。
空的房间很是整洁，摆设更是少得可怜，她只翻了几个抽屉就能确定她的东西不在这里。
他就像只勤劳的小仓鼠，致力于藏起她的每一件东西给她添堵。
这时，床头柜上一个相框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他难道没意识到，这就是狗血文艺作品中但凡出现必定要浓墨重彩大书特书强调一番的「间接接吻」吗?
感觉就像整个人被包裹进哥哥的怀里一样安心。
如果刚才她稍微侧过脸，是不是就可以……
荧找得不耐烦了，索性转身出了房门，她倒是要看看这黑洞是不是装他自己房间里了。
荧这才回过神来，立刻心虚地张嘴含住了那摇摇欲坠的冰棒。
说着，又担心地伸手碰了碰她发烫的脸颊。
就连少有的几只玩偶装饰都是她看腻了嫌占地方流放发配到他这来的，他倒是很珍惜地把它们都摆得如艺术馆陈列的展品般整整齐齐。
“沾到嘴边了…弄到头发上就不好了。”
没有婚纱，她就随手摘了朵花别在他的发间，过足了当新郎的瘾。
她只能恨恨地捏了把他的腰，空来不及躲闪，被掐了个正着。
这现世报未免来得也太快了些，光是想想也不行吗，她悲怆地想道。
她握住空房间的门把手一拧，门轻易地被打开了。
荧偶然间听大人们谈起兄弟姐妹长大以后都会分家，和别的人组成自己的小家庭，她心生不安，当即决定要和哥哥结婚。
“慢点吃…别又呛着了…”
却不料一下子吞得太猛，乃至戳到了自己的扁桃体。
虽然空一再强调过这是「收纳」，但有什么区别?东西不就是摆出来用的吗?
勤俭节约不浪费食物固然是一种美德暂且不说，他是真的完全不介意她的口水吗?现在两个人都已经不是孩子了，还能像从前那样互换、分享食物吗?
唯一庆幸的是空并不会把自己的生活习惯强加在她身上，只是会在路过她房间时默默地进去帮她把床铺整理好，用他的话来说就是，房间整洁人也会跟着精神起来。
下一刻，唇角似乎被什么东西迅速地碰了一下，酥酥痒痒的。
空的床单换得很勤快，几天就换一次，完全不像机构里其他几个月甚至一年都不换一次床单的男孩子那样邋遢，所以被子上只有洗涤剂的味道，和淡淡的空身上的气味。
「你不愿意?」
她叫唤了好几声，都没人回应，空什么时候出门了吗?是不是他又把她的东西藏起来了?
“唔嗯！”
“咳咳咳……”
“啊，要融化了。”空提醒道。
刚才的…是哥哥的舌头吗?
在家修养的这段时间，生活昼夜不分，时间的概念都快要被模糊了，她几乎只有哥哥在的时候才能维持清醒，天天都在等他回家吃饭和洗澡睡觉中反复度过，每当她提出想做点什么，都会被他半哄半骗地劝退了。
等到反应过来时，已经趴在空的床上将脸埋进他的枕头里不知道闻了多久了。
「真的…要让我当你的新娘吗?」
“啊…是哥哥的味道！”
似是才察觉到自己刚刚下意识做了什么，空有点害羞地解释道。
无辜，可爱到令人发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