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袖滑落,江辞准明显感觉到这人已经僵得不成样子,只是还忍着没有发难。如此痛快,她倒是少费了不少口舌,若是出尔反尔就不好玩了。
“话不投机半句多。”江辞准撇了撇嘴,也不多话,反手擒住他的手腕向身后带去。
“最初雄蛊只是养在我体内,还未认主,雌蛊便不会发作。前月雄蛊成熟,奉我为主,自然连带世叔体内的雌蛊一同发作了。”江辞准慢条斯理地解开腰间缠带,手一圈一圈仿佛环抱绕到他腰后,再绕回身前,连带将下裳也解了下来,“至于这蛊何时所下,我虽不知,但想来总比雄蛊要早,像是也有二十年了。”
江辞准动作一顿,抬头看向显帝,笑得无比欠揍:“世叔,这可是两个问题?”
“自然是。这埋雪蛊雌雄一对,雄蛊若是发作,雌蛊必定跟着发作,且或强或弱全由雄蛊掌控,直折磨得人生不如死。前月阿辞重病,世叔也重病,自然都是因为这埋雪蛊。”
显帝武艺多半大开大合,床榻狭小不提,近身锁技更是她前世所学,这个时代的人从未见过,更不知如何应对。
显帝此时已逐渐冷静下来,继续道:“你方才所说几日后,会如何?”
待将显帝的注意力尽数吸引到接吻上,江辞准便悄悄放开压制的手,掌心沿着腰腹分明的肌肉摸索而上,最终将
二人对峙了不知多久,江辞准只觉得久到天亮后又重新暗了下来,显帝终于放开了手,缓缓站起身来。
“你前月重病,可是因为这埋雪蛊发作?”显帝深吸一口气,吐字已流畅了许多。
显帝眉头紧皱,迟疑片刻,仍旧问道:“埋雪蛊,如何可解?”
只是她平时与兄长比试都是胜多败少,面对个陪练都难找的皇帝还不容易?
“嘿,世叔便只会口头占便宜了。”江辞准笑了两声,不再多言,俯身便封住了他的唇。
显帝抬手捏住江辞准作乱的手,垂眸看向她:“丫头,你可想好了,当真要与朕为难?”
“你若从实招来,朕,尚可既往不咎。”显帝本就冷暗的脸色配上双目冷芒,仿佛某种锋利的武器一般泛着金属的寒光,江辞准甚至能隐约嗅到血腥味。
辞准话未说完,便被死死攥住喉咙的手卡了回去,显帝威势骇人,山雨欲来:“欺人太甚!”
江辞准很快便察觉自己可能不是对手,趁着优势还在,柔劲一带便将人卷上了拔步床。
江辞准来势汹汹,显帝在一瞬间的怔愣之后也迅速回过神来反客为主,这争夺激烈程度半点不输方才。
江辞准的目光将他从上到下刮了两遍,似是有些为难:“世叔这样破绽全无,阿辞倒不知该从何处下手了。”
江辞准也不挣扎,只催动内劲与之抗衡,神情分外从容,甚至开口都不受影响:“世叔若是不愿,自可离去,只是几日后不要哭着喊着来求我便好。”
“那这埋雪蛊是何时所下?为何之前从未发作?”显帝皱眉道。
心底腹诽不愧是曾经战功赫赫的太子,江辞准面上依旧不为所动:“如此都不肯杀我,看样子世叔很怕这埋雪蛊啊。阿辞奉劝您,还是从了吧,尚能少受些罪。”
将他两腕按在床上,江辞准撑着身子气喘吁吁:“世叔好功夫,竟然无人知道世叔还有如此深厚的内力。”
关节受制,一身本领发挥不出三成,不出几合,显帝便周身穴位封尽,被江辞准压在身下。
江辞准解开上衣,将之缓缓剥去,如此显帝身上便只余中衣:“自然是蛊虫发作。雄蛊一旦认主,即使不主动诱发,雌蛊每月也会发作一次,谓之蝉蜕。蝉蜕一起便是三天三夜,并且这种发作雄蛊之主毫无影响。我算着日子,应就是这几天。世叔可要珍惜机会,只剩最后两个问题了。”
二人相距不过几分,四目相对,显帝毫不掩饰自己眼中的杀意,一字一顿,仿佛吐出的每个字都是淬了血的:“服侍朕,更衣。”
江辞准闻言眉开眼笑,揉了揉僵硬的脖子,抬手抚向他外袍的领边:“既然如此,世叔有什么想知道的,便问吧。阿辞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这一交手,江辞准才知自己轻敌,显帝内力深厚不提,所学招式也是绝顶,有这般武艺戎马半生竟然一次都未用过,如此城府,无愧是一国之君。
“彼此彼此,”显帝纵然受制于人依旧气定神闲,道,“也无人知道,你还有这种奇异的招式。”
“无解。”江辞准笑一声,挑开里衣,由着顺滑绸衣半挂在他肩头,一指沿着胸膛撩拨向上,划过脖颈,最后点在他下颌,“每月一次的蝉蜕,只有雄蛊可以暂且压制,至于这压制方法,我做给你看如何?”
显帝挣了挣手腕:“那,朕来教你如何?”
谁知这一下才将人扯开,便察觉一股真气从掌心喷薄而出,江辞准连忙放了手,错身而过,方才避开这一掌。
“你!”显帝剑眉倒竖,却也知与她讨价还价没什么意义,又长吸一口气,强忍下怒火,“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