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索性把电视关了,跟着走了进去。
书房内,左鹤正噼里啪啦地敲着键盘,喝剩的半杯牛nai被放在手边,眼里隐隐有些兴奋的神色。
屏幕上显示的正是有关于《哈梅尔的吹笛人》的检索页面。
左鹤有些哭笑不得,她怎么也没想到这次的提示居然会是一段原文。之前的几组提示总是说一些莫名的句子,就好像解谜一样,所以她才下意识地去拆分句子中所包含的各种元素,却没想到这些话从头到尾都是都是在讲一个故事。
“……他说他能清除老鼠,但是要收一笔酬劳。”左鹤念道。
“……他拿出笛子吹出轻柔的曲调,所有的老鼠纷纷从各处跑来跟在他的后面……”
“鼠患解决了,市长没付钱。”唐风言简意赅地接话道。他对这个故事印象倒是十分深刻。
“嗯……然后他用笛声带走了城里所有的小孩。”左鹤一目十行地浏览完剩下的诗句,默默地总结附和道,“最后全城只剩下了一个拄着拐杖的小孩,因为跟不上朋友们便被抛下了,最后哭着回到了城里。”
这是一首由布朗宁所写的英国古诗,提示中的内容便是从中节选的。诗歌的具体名字叫什么已经不可考究了,但是由诗歌改编而成的格林童话却十分有名,也就是之前唐风所提到过的《哈梅尔的吹笛人》。
只不过国内在面向儿童改编时通常都会省略为《魔笛》一类的,这才造成了左鹤这么多天的认知误区。
诗歌原文的下方还有人评论道:“小时候看这个故事只觉得怪异,并不害怕。长大后学习了历史才知道,这个故事背后隐藏的事实有多么的恐怖。”
左鹤一目十行地浏览完,将网页拉到最底端,上面配了一张油画。
昏黄的傍晚,枯树林立的小路上,一个戴着面具的男人正走在最前方如痴如醉地吹奏着长笛,铁打的头盔上铸着三个弯曲的魔角,身后跟着成群结队的小孩,皆是浑身灰白面无表情,只剩几个黑洞洞的窟窿象征着五官。
画风诡异而细思恐极,却又和基调古怪的诗歌十分相配。寂静的深夜中默默品味这样的东西,难免有些毛骨悚然。
左鹤喃喃道:“这是一首描写黑死病的古诗。”
带走小孩子的根本不是什么为了报复而拐卖的吹笛人,而是鼠疫。
她依旧是面无表情地看着屏幕,冷光映射在她的眼眸中,也掩不住那一抹惊讶与震撼。她抿紧了唇,心情开始变得沉重起来。
按照这个提示,这一次的世界是和黑死病有关吗……
黑死病,即便是左鹤对古欧洲的历史不太了解,也知道这个名字象征着什么。
漫漫无边的黑夜,无休无尽的死亡。
那是一场大自然对人类的单方面屠杀。
唐风瞅着她面色不郁的样子,出声问道:“黑死病已经灭绝了。你找这个做什么?”
左鹤一愣,从思绪中回过神来,迅速想好了理由:“历史老师布置的课外作业。我抽到了这首诗的节选内容。”
唐风哦了一声,不动声色地看了她一眼。心里却始终有些不相信。
尽管左鹤掩饰地很好,但是他明显能够感受到那一瞬间她浑身气场的变化,如果说单单只是因为震撼,也不应该是这个样子。
而她这样的反常,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从发芽到成长为参天大树其实也不需要太多的时间。
她又在对他撒谎了。
意识到这一点,唐风的心情变得前所未有地沉重起来。
想到最近从艾瑞克博士那里得到的关于那个未知病毒的分析以及那些捕风捉影的消息,脑海中一些荒诞的想法顿时将他压地有些喘不过气。
可惜罪魁祸首依旧在认真地检索着更多关于黑死病的信息,全神贯注地浏览着那些对于正常女孩来说有些重口味的记录图片,完全没有注意到他的情绪变化。
他倚在桌旁默默盯着少女沉着的侧颜,半晌屈起手指轻轻敲了敲桌面。
“左鹤,我觉得我们需要谈谈。”
*
“有什么事非得到外面来说?”
左鹤捧着那半杯牛nai,神色恹恹地倚在沙发旁边。
唐风就坐在她正对面的单人沙发上,这样三堂会审的气势让她多少有些不自在。前两天作为家长去学校一起接受批评教育的时候,唐风的脸色也没这么冷淡。
唐风紧紧地盯着她,犀利的目光让她越发不自在起来。
“到底什么事。”
“剔骨刀、手榴弹——还有那把枪,那个胖子里的口供里写的清清楚楚——我都给你圆过去了。”他一字一句地说道,字正腔圆。
“作为回报,你是不是该我解释点什么?”
左鹤瞥了他一眼,冷淡道:“枪是唬他的。其他两个确实是我当初说的那样。”
她顿了顿,神色恹恹地打了个哈欠,掩饰住眼里一闪而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