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梦很长很长,长得杜甫失去了双亲,长得这位年仅十七岁的少年,就此经历了生离死别。
对了,梦里,还有他的太白兄。
那时,他们相约好了到开封和商丘游玩,游玩的一路上,两人都是相依而眠。第一次和自己崇拜的人同床入睡,他内心激动得不得了,差些失声尖叫了起来,也因此失眠了。整个晚上,自己不敢合眼,他在想,太白兄的身上为什么那么香呢?太白兄为什么唯独看重了自己呢?
这么说,是不是说明自己在太白兄的心中,是特别的?
那时候的杜甫,还不知道什么叫情窦初开。
()之后,杜甫就像跟屁虫一样,去到那里都要紧紧的粘着他的太白兄,他的太白兄喜欢饮酒,他就跟着饮酒,纵然被酒烈得失去仪态当众失礼,呛得泪水尽出,他的眼里也只有那个高高在上的太白兄。听闻太白兄素好白衣服,自己的衣箱里便再没有其他颜色的衣裳了。
可惜了,母亲说过,他最适合红色的衣裳了。那一身鲜艳的红,衬得自己面冠如玉、风神俊朗。
年少的杜甫想了又想,眉头皱了又皱,终究还是穿上了白衣裳。
他最喜欢在他的太白兄面前晃悠,就算无事可做,无诗可yin,他也能就这样看着太白兄的脸沉思一整天。
“你成日里穿一身白,在我眼里晃悠什么?我的眼睛快被你晃花了。” 年少成名的李太白皱了皱眉,满眼都是对他的嫌弃。
自己嘿嘿一笑,说道:“我不在你眼前晃悠就成,我去你背后晃悠!”
李太白黑着脸,竟是就这样任由自己胡来了。
()那时候的杜甫没想太多,他的脑子里只想着:这是他喜欢着崇拜着的人儿啊,只可远观不可亵渎。
()再后来呢?
李太白娶妻了。
()那是一名性情温婉的女子,姓宗,是位富家千金。
那日,爆竹声响彻不停,礼花在漫空中飘扬着,大红色的轿子自正门而入,八台大轿、十里红妆,好不热闹。
自己难得不穿一身白,而是拿出了母亲最爱的红色衣裳。他跟随着人群站在门口,看着新娘子被媒婆背了进院子,李太白依然是不咸不淡冷冷清清的那副样子,可是眼里真实的高兴与欢喜,却是瞒不过自己的。
看着太白兄身上的衣裳,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裳,他心想,自己应当没失礼的。
大厅中,有人大喊着一拜天地,自己则身在门外,心里默念着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礼成!”
礼成了,是啊,他们是夫妻了。
自己忽然就那样笑了起来,不知道是为了什么而感到高兴。
太白兄,应该很幸福吧。
()有了妻子,应该就不需要自己了吧?
阿........还没来得及和太白兄赏梅呢。
这辈子,大概是没机会了。
杜甫是被阳光照醒的。
()和昨天比起来,那股不舒服的感觉已经消去了不少。自己揉了揉眼睛,看见了桌上的一个空碗。
“达夫?” 他疑惑的喊了句。
“唉,来了来了!你可算是醒了!”高适从院子里大步跑了过来,带来了屋外的好空气:“昨晚啊,你可累死我了。”
目光不知不觉的就看向了桌上的空碗,再看看高适如今疲惫的模样,自己便明白了什么,不由得感激道:“谢谢你。”
()“哎呀,不客气不客气,我们是朋友嘛,这都是朋友应该做的!”
高适那副拍着胸脯的模样十分好笑,这样笑着,自己便笑了出来,只觉得浑身上下都通爽了不少。高适那小子极好武术,想必刚才是在院子里练武吧,自己刚刚叫得这么急切,想必对方也是急匆匆的赶来,满脑子的汗都来不及擦。
“我去打点水给你洁面!” 高适这样说着,不一会儿就拿来了一盆子的水。将面上的秽物除去,只觉十分Jing神:”多谢。“
下了地,更感受到了重活一世的美好,高适把他的衣箱给拿了过来。自己打开,只见最顶上的那件衣裳,是前世自己最爱的款式,白色的。
手上的动作不由得顿了顿,高适在一边奇怪的问道怎么了。
()“没事。”说着,穿上了那件白衣裳。不知道为什么,只觉得心烦意乱,迫切的想去外面的院子里逛逛,谁知一打开门,便与某个梦境中熟悉的身影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