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嚯!有生之年竟能瞧见这几位爷同迎新娘!我算是开了眼了!”
“可不是嘛!那位裴大统领冷傲至极,甚少同人交往,何以来了此处!”
“这温家姑娘当真好福气,得了这般好夫家,还给了如此大的脸面,连着温家都能沾光!”
“是啊!刚过门便是如此,以后这相爷啊,还不知怎得往心尖儿上宠呢!”
裴聿和林舟身后,跟着由二十人组成的迎亲马队,又有二十位红衣侍从举着旗锣伞扇跟在其后。
再往后头,便是八人抬着的花轿慢慢行来。
温府门外,温城和容氏看到这场面,心里也是极欢喜的,那股女儿出嫁的依依不舍此时也消散了不少。
盖着红盖头的温璟儿被安青扶着迈出府门,容氏双眼婆娑,想开口念叨两句,又终是没有出声。
温城紧揽着容氏的肩膀,安慰道:“这是大喜事,高兴才是。”
“对,对。”容氏点着头,笑着看温璟儿坐上轿子。
温璟儿只能看见脚下的方寸之地,周围鼓锣炮鸣,一片吵嚷,闹得她心绪澎湃。
轿身一晃,温璟儿耳边听得轿夫响亮地喊了声,“起轿!”
鞭炮声骤响,鼻间隐隐传来礼炮炸裂的火星味儿。
随着迎亲队伍,温家仆从也将备好的嫁妆一担担从府中抬了出来。围观的百姓越看越是讶然,险些惊掉了下巴。
温家富可敌国所言非虚,瞧这嫁妆的数量,怕是比起那聘礼都能拼上一二,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京中早已传遍相爷聘礼丰厚,令人咂舌。而如今看来温家亦是不容小觑,不得不说,这二位在财力上还真是天生一对。
要换了旁人去,另一方可不得寒碜死。
队伍绕着上京主干道而行,约莫一炷香的时辰,温璟儿感到轿身微微一晃荡。容氏曾同她提及,中途颠轿,意在挡煞。
身下置了软垫,温璟儿坐得还算稳当。
不知过了多久,轿子终于在相府大门前稳稳地停了下来。外头响起了劈里啪啦的鞭炮声,随后轿帘被掀,透过盖头下方,温璟儿看到了一只男人的手。
骨节分明,修长白皙,好看得很。
尽管知道眼前这人便是江书衍,温璟儿还是心生紧张。她轻轻地吞咽,将手至于那人掌心。似是察觉到温璟儿的局促,江书衍轻拢她的指腹,偷偷安抚。
明显感到手上的动作,温璟儿定了定心神。
透过盖头下小小的入目之地,她瞧见自己面前有一木制马鞍,温璟儿听得身侧喜娘道:“跨马鞍,寓意平平安安。”
看不清前路,温璟儿小心翼翼地抬起步子跨了过去。
越过大门,穿过回廊,温璟儿被拉着进了喜堂。她同江书衍一人一边拿着喜绸,由喜娘扶着温璟儿跨过门槛,来了堂内。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送入洞房!”
两个丫头捧着龙凤红烛行在前头,江书衍放慢了步子,好让温璟儿能跟得上他。
温璟儿被安青搀着扶进婚房,另有两个温府的丫头进屋子伺候。
终于能坐在床上,温璟儿还是未敢彻底放松下来,端坐在此,双肩稍稍发僵。
一整天的礼节下来,温璟儿浑身就和散架了一般。
听着全福妇人在身边说了通吉祥话,具体如何也未明了,温璟儿只想着快些结束,把她这重如千斤的行头卸下来才好。
“大人,可揭盖头了。”
闻言,温璟儿指尖一紧,心口狂跳不止。
江书衍接过喜秤,轻挑起盖头,略微一使劲,盖头飘然而落,底下的桃花颜露了出来。
艳红的口脂衬得她肤白胜雪,Jing致华贵的凤冠下一张小脸儿楚楚动人,她的杏眼透亮,如同淬了满夜的星光一般。
温璟儿感觉眼前一亮,下意识抬起眼,便撞进了一双黑眸里。
身前的人穿着繁复的大红喜服,五官分明如雕刻,身如玉树,面若冠玉。鸦羽般的睫毛下眸子微愣,眼神中滑过丝情绪。
不自觉的,温璟儿红了脸。
“伺候你们主子更衣。”这话是江书衍对安青说的,“凤冠太过繁重,卸了便好。”
他看向温璟儿,眉眼温柔缱绻,江书衍温声道:“你且先歇着,我让下人给你备些吃食来,我先去外头应酬,等我回来。”
闻声,温璟儿乖巧地点了点头。
江书衍抬步离开,全福妇人便也退了出去,单留下温璟儿主仆二人和另外两个丫头在屋内。
扶着她坐到妆奁前,安青帮着温璟儿取下了凤冠。
“可累死我了。”温璟儿扭扭脖子,“肩膀简直像要塌了一样。”
安青笑着为温璟儿锤了锤后颈,“姑娘——”
挑了挑眉,安青笑道:“不,这会儿该改口叫夫人了。夫人,你今天是没瞧见那排场,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