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商户之女,又有几分头脑,本就是上不得台面的,那丞相大人看不上也实属正常。”
边说着,几人边嘿嘿的笑起来。仿若饿了甚久的老鼠,终于找到了被人丢弃的rou星,一瞬间便乐得扑了上去,俨然一副市井小人的模样。
“好大的胆子,竟敢在此妄议朝中重臣与其家眷,是嫌命太长想丢了去不成!”
门外突然传来一声女声,引得几人吓了一跳,忙向门口看去。
只见前厅正门,一着海棠纹裙装的女子走了进来,此人五官玲珑,面容Jing致。迈着小巧的步子缓缓而来,发上的珠花流苏步摇摆动着,甚是Jing美。宽大的裙边,纹路鲜艳的花样衬得其明艳万分,几人险些看呆了眼。
温璟儿面容淡淡,眸间有种隐隐的厉色,她一来便坐在了厅内放于上座的一把圈椅之上,衣裙拢于脚边,看了一圈厅中人,笑道:“我当是哪家不懂礼数的公子,原是些惯会嚼舌根的东西。”
原本嘈杂的厅内一时间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都紧盯着方才进来的这女子,上下看看,偷偷打量着。
几个大男人被说得面红耳赤,其中一人最先回过神来。他猛地一拍桌子,便站起身来,指着温璟儿的鼻子骂道:“你是个什么玩意儿,还在这儿给老子装大爷!”
“放肆!”安青厉声喝道:“竟敢对夫人无礼,来人!”
尾音方落,门外冲进来几个人高马大的侍从,直接将那人压趴在了地上。那人不知是何处被禁锢住,手臂后折,疼得嗷嗷直叫。众人被这架势吓到,一瞬间,皆往后退了几步,谁也不想招惹到这突如起来的麻烦事儿。
温璟儿的指尖轻敲着圈椅围栏,眸光发寒,看着那人冷声道:“我相府的事,哪轮的着你们在这儿义愤填膺。”
这话让在场的人皆是大惊!
难道这便是相夫人不成!
周围隐隐传来sao动,有些繁杂的声音响起。
“方才我在那阁门口看到了相府的马车,原是坐着相夫人!”
被压在地上那男人早就下破了胆,他挣扎着双肩跪在地上,不住地道:“小人有眼不识泰山!长了张烂嘴!还请夫人恕罪!”
温璟儿没说话,自顾自地抚了抚衣袖。
厅中客人皆是大惊失色,看着坐于上首的温璟儿,与身边同伴偷偷猜测着。
“相夫人来此处作何?难不成——”
“小声着些!没看她正发着怒吗,若被她听了去,小心引火上身!”
“今日啊,那悦湾阁当家怕是得吃不了兜着走了!那些传言我估摸着都尽数落在了这相夫人地耳中。瞧见没,看这架势,相夫人不得撕烂那蹄子的脸!”
“可是,如此不体面,竟当着这么些人就公然...啧啧...”
“处事这般不知分寸,图有一张好看的脸有何用,到底是商贾之家出来的呦...”
那些话零零散散落进了温璟儿的耳朵里,不由对这些人的脑回路生了些好奇心出来,毕竟能想到此处,也属实不是正常人所为。
不过也是,他们不过只是想听到自己想要去相信的罢了。
只是这般却引得温璟儿无语至极,又极想发笑。
这时,前厅的管事孔升从厅后的屋内走了出来,手上还端着一杯热茶。他弓着身子,礼数有加。
穿过人群,孔升来到温璟儿身前,将那茶盏递给了她,唤了声,“主儿。”
主儿?
这称呼让在场的人各个心生惊异,就算这悦湾阁属于温家,但对这温家女,阁中伙计称一声姑娘,或者说夫人,也就罢了。
反正,是无论如何与这“主儿”论不上关系的。
在众人惊疑的目光下,温璟儿伸手执过杯盏,悠哉地抿了一口,抬起眼,神色不虞。
“几日未来阁中,这阁里的客人怎得也变得如此良莠不齐,什么样的人都有。”
孔升应道:“咱们阁中生意日渐热络,京中之人无论是谁,处何地位,皆想来咱们这处享受一番。如此一来,来此的客人愈多,便是杂七杂八地都进来了。”
轻抚了一下鬓发,温璟儿蹙眉,“这生意好倒成了麻烦,若是什么市井小人都能混进来,那咱们悦湾阁和那嘈杂市集又有何异。”
睨了眼方才那几个说得正欢的人,温璟儿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让周围的人听得明了,“那便要想想法子,如何将这些收不住嘴的东西拒出去,别再扰了咱们其他的贵客。”
孔升:“小的记下了。”
这一来一回的说道,任在场之人如何犯傻,也理应听得明了了。
这字字句句,分明都是直接吩咐于悦湾阁中管事,这可不是一个普普通通千金小姐能做的事!这架势,倒是有几分当家的意味!
只是众人不敢想,也从未想过。
这时,厅外又走进了几人。
分别是吕司、阮素素和姜云柔。
好家伙,这一会儿子功夫,悦湾阁内说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