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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对他来说就是新家了。
直到这时候,岳方祇才想明白,为什么白墨从前根本不替自己做打算。为什么他拼命做事。还有为什么岳方祇要送他离开时,他会那么伤心。
过往相处里的点滴细节也慢慢清晰。那些躲闪原来不是恐惧,只是羞涩和不知所措罢了。
岳方祇忍不住嘴角往上翘,他问白墨,诶,你什么时候想明白的?
白墨的脸一下子就红了。他没理岳方祇,端着一盆红枣跑开了。
岳方祇不依不饶地追上去,从后头抱住他,非要讨一个说法。白墨刚想说什么,外头有人敲门——是关师傅大早上来送货了。
白墨立刻顺势从岳方祇怀里溜出来,跑去开门了。
岳方祇问过白墨,是想留在甜姐那里,还是回到干粮店里来。白墨刚想回答,就被他打断了。他跟白墨讲了两个地方的好坏。
自家的铺子辛苦,从早到晚地忙,节假日几乎也没有休息。理发店就好很多——忙也就是忙一阵子,干一会儿歇一会儿,能轻松不少;而且迎来送往多,老能接触到不同的人,比天天在店里没完没了的蒸干粮有意思多了。
岳方祇是希望白墨能更外向一点儿,他觉得这个对白墨的恢复是有好处的。白墨现在见了陌生人也还是倾向于躲闪和回避。哪怕是面对买馒头的主顾,他也不吱声。岳方祇真的有点儿担心他。
但白墨最后还是很笃定地表示想回来。于是岳方神祇不再说什么,只是揉了揉他的脑袋。
回来有回来的好。人在自己跟前儿,能时时照顾着。
岳方祇提着几瓶果酒又去找了甜姐。他说明了来意,甜姐倒没不高兴,只是很明智地说:你看,我就说你瞎折腾吧。
岳方祇便歉意地笑了笑,算是默认了。
干粮铺子里,白墨正忙着给面团剪兔耳朵。这一批干粮是要往幼儿园送的。他做这些事手很快,一会儿就能摆满一笼屉。
小郑把小山一样的笼屉抬到灶上去了,白墨摘下棉线手套,用手背擦了下额头上的汗。
岳方祇迈进门来,一眼就看见了他的手上多了个创可贴。一天剪那么多花形,就算是带着手套,白墨的手上还是时常会被剪子磨出水泡来。
岳方祇立刻就心疼起来,说你不要摆弄剪刀了,剩下的我来吧。
白墨眼睛弯了弯,用非常小的声音说:没事儿的。说完转身去干别的活儿了。似乎打从那一晚把话说开了,他就有了Jing神,不再总是那副蔫蔫的样子了。
意识到这一点,岳方祇的心轻盈起来。
人心里一畅快,做什么事都会变得顺手。岳方祇痛快利索地干完了一整天的活儿,收拾好店铺,就迫不及待地扯着白墨出门去了。
春天来了,夜市也开始渐渐变得热闹。他想带白墨下顿馆子,去吃个开江鱼锅包rou什么的。白墨扯着他的手摇头,往卖菜的地方走。
大晚上的,夜市里熙熙攘攘,没人注意到他们牵在一起的手。白墨去买了新笋和油菜,还有一块老豆腐。本地不产竹笋,岳方祇几乎没怎么吃过,觉得怪新鲜的。
两个人回了家,白墨把他从厨房推了出去。于是岳方祇只得过一会儿就往厨房里瞅一眼——他实在是饿了。
晚餐比平日吃得迟了些。白墨烧了豆腐和小油菜,还用之前烀好的五花rou和春笋炖了个似汤非汤的东西。岳方祇尝了一口,鲜美极了。白墨烧菜的手艺似乎比岳方祇还要好上很多。岳方祇吃得心满意足。
吃完了,就忍不住去看白墨,看得嘴都咧到腮帮子上去。
白墨冷不丁与他目光对上,又一次脸红了。
两个人像从前那样,很默契地把余下的活儿一起做完了。临到睡觉的时候,岳方祇轻咳一声:“那啥,要么……你搬回南屋来睡吧。北屋有点儿冷,快停暖气了。”
白墨听了这话,手脚都不太知道往哪里放了。岳方祇以为他又要跑,结果白墨脸虽然红着,还是把被子抱了出来,只是有点儿不太敢看岳方祇的样子。
才安静了几天的躁动又一次在岳方祇心里冒头了。
白墨显然对这事儿缺乏经验。岳方祇搂他,亲他,他都僵得像木头似的。只知道抓着岳方祇的手小声呻yin。叫起来也是轻轻的,拼命想把声音压在喉咙里。
两个人在被子下头,光裸的肌肤碰在一块儿,人也像化在一块儿似的。岳方祇想着,左右都这样了,要么干脆做到底算了。结果还没等如何,白墨已经缩在他怀里睡过去了。
岳方祇只好甜蜜又惆怅地把那个念头压了下去。
得挑个日子。他搂着白墨想。第二天最好能休息才行。
他低头看了看白墨,越看越觉得喜欢。喜欢到想把人用软缎子包起来,藏到柜子里去;又希望白墨能缩小成一点点,这样岳方祇就可以把他揣进上衣的口袋里了。
这些念头天马行空,可是无一不让人高兴。岳方祇长到这个年纪,突然觉得原来生活可以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