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尘劳迥脱事非常紧把绳头做一场
耽王府的建制,周围两丈多高的围墙,四处宫院各辟高门,弯弯绕绕到得书房所在的承运殿,有多少戍卫严正以待,任谁也不能悄无声息的潜入啊!所以搂着邓仑的这位定是得了通传才进来的!邓仑背对着门自然看不到,牟未早看见了,故意不做声要吓唬他。
邓仑知道今天有谁觐见,倒没怎么吓到,只是被来人抱住有点意外。转身看去,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当年一同在涿邪山解困靖南王的金城守将————张伟。
“邓将军!”张伟一脸憨笑,他并不是不懂规矩的野人,一是得王爷暗示一时逞意,再是看见邓仑那小腰实在没忍住!他微侧了侧腰胯避开要害,紧紧搂了一晌才放开。
邓仑回身踹他,他就势旋身,给牟未跪了个五体投地。“华阳军参将——张伟,给耽王爷请安!”
张伟于涿邪山一役有功,勇敢果决初显锋芒,被收归吴间豪麾下,随着大军南征北战,如今驻守巴蜀编入华阳军。
靖南王希才爱才,是好苗子就历练历练,待将来从龙之功,前途不可限量。牟未起身将他扶起,锤了一记肩膀:“张将军别来无恙!”
多年的同袍兄弟,出生入死恣意沙场,早已熟稔如亲!三人你锤我一下,我搡他一下,相视大笑起来。
“就等着你来呢,定要好好为你接风!来来来,现成的冰酒满饮三杯!”见到久别重逢的战友,令牟未十分开心!
“乌拉柰!这玩意儿南边可没有!”张伟痛饮三杯润润喉咙,嚼着冰果子说正事。
第一,江宁襄亲王朱亚玟召集江南东道各门阀世家,欲打着勤王的幌子,共同起兵,征讨外戚铲除阉党。
第二,彼时蜀中作乱虽已平定,但平原侯罗永昊遁世未除,如今带溃军投靠襄亲王,败露行藏被擒。也正是顺着他这条藤摸到朱亚玟这颗瓜!
牟未冷笑,这罗永昊当真——“成事不足!”至于襄亲王,到会找时机,外战平息了您打算搞事情!当他老牟家都是奉献型人格?
张伟此来,正是吴晏祖着他先行带军部署各处进京要塞。还有一事:“罗永昊临死前只求知晓他儿子是否尚在人世?他儿子不是十二年闹叛乱的时候,跳崖死了吗!”彼时平原侯割据蜀地谋求自立,鉴往知来,兵戈四起民不聊生,他儿子极力反对。甚至在蜀侯起兵时慷慨殉节以示警醒,整个大亓都道这位小世子高义,很是传颂了一阵子呐。“吴大将军让我代他来亲自询您,那罗永昊怎会有此一问?”
“说了这么多你渴不?喝酒喝酒,冰的爽呐!”牟未看了邓仑一眼,他也不鸟自己,于是清了清嗓子:“他老糊涂了吧,作怪作乱惯了。”
牟未又将之前那份密报扒拉出来给他二人看,兵部尚书白恪于前夜失踪。“此事也许和朱亚玟勤王有关,宫里不可能不知道,只不知是何人的手笔。”
京畿兵部掌调兵之权由皇帝垂直领导,没有兵部之令无法调兵遣将。各所武职世官、流官、土官有统兵之权不可擅自调兵,若逢战事,皇命佩印据符出征,军还即归印于朝!兵部、武将互为制约,武将甚至没有参政议政的权力。
这对牟未来说其实是很可笑的事,拥兵自重是一说,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又是另一说。兵部甚至皇命,并没有什么实际性的权威。
然而白家,对于皇权正统历代效忠,愚忠迂腐举国闻名。兵部尚书白恪倒是懂得轻重缓急,遇事从权!但涉及原则底线就不行了。作为兵部尚书的他失踪了,只怕他和皇帝的处境都不太乐观。
详谈半日,一大盆酒早见底了,张伟喝得都找不回舌头,但还记得他的任务,唔哝着追问罗永昊死前为何有此一问,眼巴巴等着牟未回话。
“你这几天没洗澡了?!何止是臭,都馊了!”酒气催发了满身热汗,简直臭的没法闻“快去洗洗!”
“唔,臭到你了吗?邓将军。”张伟晃晃悠悠问邓仑,已露酩酊之态。
“嗯,略略刺鼻而已,先去洗洗。”邓仑瞪牟未一眼,架着张伟走了。
牟未吁出一口气。其实老师有什么好质疑的嘛,作为蜀侯的儿子确实早死了,但作为他金屋藏娇的那个他可不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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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由张伟入浴胡乱洗着,邓仑被他沾了一身臭汗,换过衣裳准备走人。
谁料他突然光果着身子跨出浴桶,撅着屁股在脚垫上拾取一物:“邓将军,你东西掉了。”
邓仑回过头打量了他一眼,慢慢走回来。看着他手里的小瓷盒也不伸手接,“白蜡紫草膏。”
张伟面现迷茫,径自打开来看。半透明的膏脂淡淡的粉紫色,嘀咕了一句:“好东西。”
邓仑挑了挑眉稍,那样Jing致的眉眼如桃花妖治,他轻佻一笑,“你知道?”
“不,不知道。毕竟你都随身带着嘛。”眼见这一笑,张伟呆愣愣,似被摄取了魂魄。
“”
邓仑到耐烦为他讲解:“紫草和清油寻常,白蜡难得。白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