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一分钱也没有,他等身体勉强能行动的时候,强撑着跑到破庙後方的山林挖了些药草,断断续续的挨了十天,丢失的记忆才像chao水般缓慢回笼。
受了伤又没得到良好的照顾,身体自然差,若不是厉天命大,早就交代在了那场埋伏之中,破庙里可能也挨不下去,见了阎王。
还好他骨头硬,凭着心里那一点非要回去某个地方的悬念,硬生生熬了过来。等到想起谷良,想起殷家的时候,马上拖着还未复原的身体往城里走。
接下来就是眼下这种状况了。
谷良见了他的样子,整个人心都乱了,急忙和殷实七手八脚的把人扶到客房去照顾。
佟仙和若白招呼着客人,心里担心,却还是松了口气,『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人能回来就出不来大事了,『小仙,你快去帮谷大夫结帐,包好药送客,今儿个咱们就不做生意了。』
『是。』
厉天伤得很重,幸好他自己行走在外,也动一些疗伤方法,粗略的处理避免了最糟糕的情况。谷良又气又急,守在厉天的病床前三天三夜,小心照顾,好不容易才在阎王手上将这个冰山脸抢了回来。
拧乾了布巾给床上昏迷发热的人擦汗,几天没睡的谷良Jing神也有点难以为继,若白劝了几句没劝住,也只好由他,自个儿到外面忙去了。
昏昏欲睡间,手腕被炽热的大掌握住,谷良一个激灵清醒过来,对上了这三天来首次睁开的双眼。那双眼初时有些迷茫,看清了床边的人之後恢复沉稳,心里悄然呼出一口大气。
还好他真的回来了,不是一场冬日里死亡前的美梦。
见他醒了,谷良擦擦眼,忙去倒了杯水,将身体虚软无力的厉天扶起来,『你昏了几天,快喝点水』灶上一直温着热粥,喂厉天喝下水後,谷良又到小厨房去端粥。出外的时候见到佟仙,对方问了句,『是不是醒了?』
『嗯。』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佟仙松了口气,忙去禀告老爷和主子。
回到房里,谷良一勺一勺的将药粥喂厉天吃下,厉天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看,反倒是谷良眼神回避,不愿与他对视。
吃完了粥,厉天直接将谷良的手握住,不让人离开。谷良挣了几挣没能挣脱,叹了口气只得面对,『你去了那麽久我以为你不回来了。』
就算是住殷家那阵子,两人其实也并未互相表明过心意。暧昧不明的滋味让人心里像有根羽毛轻扫,像是能感觉这人对自己不一般,却又没什麽实际的证据。
这样的感情最要人命,若说愿意留守等待,又不知道要等到什麽时候,若说不等了直接发放弃,心里又觉得百般不甘心。
那人明明,像是对自己有几分情意。
厉天听不得谷良这样说话,手上一用力,想将人拖到身边。可伤重初愈,身上又没有几分力气。谷良怕他硬来扯开身上的伤口,只得顺着他靠近。
人才靠近,就让厉天夺去手上的空碗,腰被男人梏住,不敢弹动的谷良只好顺着男人的意思坐在了床边。
抱到人了,厉天才安静下来。
『你到底想怎样?放开我让我去干活,守着你几天药卢都没开门,积了好些活儿没干呢。』
厉天也知道自己亏待了谷良,可他也是没办法,『我』
你什麽你?一个大老爷们说话还吞吞吐吐,你到底什麽意思还不能直接说清楚?
谷良的性格是说不出这段话,只能默默在心里吐槽。
厉天刚醒来,失血过多脑袋还很沉,可怀中抱着人,不说清楚不像话,一点也不是他的风格。捏了捏谷良的手,组织了一下浆糊这般的大脑,努力沟通,『身处冥楼,命都是楼主的。我们这种人,没有身份、没有地位、没有人生,只是主子的一柄刀,随着主子的心绪行动。那个时候就算心中有你,也不能说我如何能连累你,让你被扯进随时会丧命的危机当中?』
谷良心里一紧,忙挣开男人盯着他的眼问道:『你的意思是,只要伤好,你又要回去冥楼了吗?』
厉天勾唇忍不住浅笑,谷良为他着急的样子怎麽看也不够,让他忍不住头一凑,在男人唇瓣贴上一吻。
谷良咬牙红透了脸,扯着厉天衣襟定要讨个明确的说法,『快说清楚!』
厉天头一靠,再度环紧了谷良的腰,谷良身上淡淡的药香让他闻着舒服,『这次回去,就是央求楼主放我自由。我已经把那些麻烦事都解决了,卖身契也拿回来了。』
抱着靠在他身上的男人,谷良松了好大一口气。看男人一身伤痛,当然也明白冥楼本次放人不易,可厉天说已经处理妥当,谷良就愿意相信他。
揉了揉厉天的发,谷良推了推他,『那就好受了那麽重的伤,你先好生休养,其他事等你好起来我们再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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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天的身体素质不是一般的好,加上谷良医术高明,Jing心在殷家养着,很快就能下床。趁着殷实等人卖粥正忙,谷良扶着厉天让他在院子里坐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