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了,还向着丞相大人的脸上照,你让这丞相大人的脸往哪搁啊?
陈千亦跟泽期又嘱咐了几句,刚准备就着泽期派人牵来的马离开,老夫子就挂着酒壶走了出来,叫住了陈千亦。
陈千亦把马交给了元宝,转身朝着老夫子走去,又恭恭敬敬行了一个礼,“夫子。”
“丞相大人,不知公都子何时能到?”
“他们路上遇到了些麻烦,还需三日。”
老夫子“啧”了一声,有些头疼,“还需三日,可是殿下这边就这样受着折磨,就连我这个老头子都要看不下去了。”
“晚辈……”也不忍心。
老夫子摆了摆手,“丞相大人先走吧!我知道你们这些人忙得很。”
“那晚辈先走了。”陈千亦待老夫子转身消失在王府门口之后这才走向了元宝拿回了马缰。
等陈千亦离开之后,泽期这才偷偷吐了口气,虽然苦了这位大神,但回去要面对的那位气应该可以消一些了吧?
泽期平常这么一个冷静自持的人都被江洛思给吓到了这种程度,可想府中其他人的处境了。
枕上骨回府之后,夏云实在他耳边轻声说了几句,陈千亦听过之后就立刻赶去了书房。
陈千亦进了房间关了门,等扭头看向枕上骨的时候,一双眸子里毫无感情。
枕上骨瞧了两眼陈千亦脸上的巴掌印,心里想了一下江洛思挥巴掌的样子,嘴角露了一个浅浅的笑。
陈千亦冷着脸站到了枕上骨的面前,“你到底是怎么做的,竟把殿下气成这个样子。”
枕上骨收了嘴角的笑,“用了边疆子民和京中百姓的命。”
“怪不得。”陈千亦苦笑了一下,按着江洛思的性格也难怪发这么大的脾气。
枕上骨怎么可能不知道江洛思会生这么大的气,他当时在江洛思醒来的第二天就去了王府,当他告诉江洛思他的计划时,江洛思直接拒绝了,还跟他发了一大通脾气,更差点就被他气到吐血了。
“我去总比她去的好,我去在那虎狼窝里还能拼一把,最后万一还能做个明君也不错,可若是她去了那里,八成连个渣都剩不了了。”
“南羌的政局你心里有数吗?”陈千亦还是挺担心枕上骨的,南羌那里的朝局可要比雍朝的还要凶险。
枕上骨侧头看向了枕上骨书桌上的笔筒,瓷瓶的身,点的是雍朝全国国图,“这么多年我并不是完全无视南羌,我心里一直在想如果我有一天真的被寻回南羌了,我要怎么面对那个灭了我国家的女人,我想过很多遍,最后我觉得我最可能的可能就是杀了她,夺得整个南羌的政权,今天倒也是我的一个机会。”
陈千亦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又苦又凉,“其实我挺羡慕你的。”
枕上骨也苦笑了一声,“你不该恨我吗?有何羡慕的。”
陈千亦看向了枕上骨,目光里真的都是遮不住的羡慕,“至少殿下会因你的付出而心绪不安,而我现在还被殿下视作城府之人,无论做些什么都会被当做是故意为之。”
枕上骨同情的看了陈千亦一眼,两个情敌在这里互相卖惨,估计这也是世上难见的奇闻了。
枕上骨收起了眼里的同情,一本正经的开了口,声音中还染着威胁,“丞相大人,本座要离开了,你一定要好好保护她,无论她犯了什么错你都不要怪她好吗?”
陈千亦轻轻闭了一下眼,原本心中流动着的所有的感情都又被冻了起来,他又变成了一开始的那个清冷矜贵的陈相,“本相会的,无论她做了什么,本相都会保她性命无忧。”
枕上骨闭眼笑了一下,他就这样在陈千亦的目光里走出了书房,走的决绝。
江洛思在王府被逼着躺了三天,这三天她夜夜都在和萧洛对峙,身体一日不如一日,等枕上骨在临行前一夜来跟江洛思告别的时候,江洛思已经起不来床了。
枕上骨半跪在江洛思的床前,语气里带着慌乱,“阿洛,你怎么回事,怎么会病到这种样子。”
江洛思抬头看着床帏上的花纹,眼神里空洞无神,“因为我做不到一个人让我做的事情,我真的好无用。”
枕上骨哑着声音,犹豫之后还是伸手为江洛思抚去了那几缕碎发,“阿洛,别这样。”
“对不起,我还是记不起曾经的事。”江洛思的心好痛,占据着萧洛的身体,萧洛的心上人甚至为了自己放弃好不容易得到的自由,江洛思觉得她对不起萧洛,对不起枕上骨。
可江洛思也同样做不到杀陈千亦,夺萧洵帝位,雍朝离不开陈千亦,萧洵的帝位一旦动了,受苦的还是那些百姓。
江洛思把自己给逼到了死地。
枕上骨眸里的神色暗淡了一下,“记不起也挺好的,那段记忆太血腥了,而且是我骗了你,对于我来说我们确实初遇在桃花林,可当时你所说的再遇指的应当不是我。”
“不重要了,至少我享受过你给的爱。”只是那个人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