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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倒是新鲜,我还从未听人说过。”纪宝山听的瞠目结舌,要不是柳意绵从他跟前跑出去把他惊醒,怕是现在还没回过神。
哥儿甚少,却因其体弱不如寻常男子,生育又不如女子,而遭人白眼,地位低下。
若是照季唯所说,哥儿并非无用,反倒是要比之女子幸运不少。
至少在律法上地位同男子相等,女子能做之事,哥儿也能。普通男子能干的事,哥儿若有能力,同样能干。
“听君一席话,真是胜读十年书。”纪宝山忍不住感慨。
“这有什么难的,只不过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罢了。”季唯满不在乎道。
他是从后世而来,习惯了人人平等,若是他也在这样的环境中长大,或许也会同他们一般。
要是能扭转他们的观念,倒也是好事一桩。
“君有大才,我不如你,我不如你啊!”赵勉光一拳捶在桌上,还未等其他人反应过来,举起袖子挡住脸,匆匆离开了。
“勉光,你这是要去哪?”林泰只来得及叫了他一声,等他说完话,早已不见了赵勉光的人影了。
“嘿,他这是怎么了?看着不大对劲儿啊。”
纪宝山追了几步,站在门口看赵勉光渐渐远去,眉头拧得死紧,“明明中午时还好好的,好像就从进屋开始吧,说话就有些Yin阳怪气。”
“也不怪他,这是人之常情。”
“什么常情?我怎么觉得你在同我们打哑谜?”纪宝山走到林泰身边,“林泰,你知道吗?”
“我不知道是什么,但我知道你这几日别去找他就对了。以他的性子,过些时日便可自行开解。”
“你们在这坐着,我出去一下。若是要走,替我把门掩上就是。”
林泰流露出了然的神色,挥挥手道:“赶紧去吧,想在外头待多久都成,别管我们了。”
季唯大笑着出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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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意绵擦干泪,要回屋,正好看到赵勉光掩面离去,背影匆匆,似有事发生。
“季哥,你这是去哪?”柳意绵叫住了紧随其后出来的季唯,跑到了他跟前。
殊不知眼睛通红,像个兔子,一看就知道是哭过一场。
“来找你啊。”季唯伸手夹起他头发上落下的枯黄叶片,笑道,“叶子掉头上也没发觉?要不是被我发现,怕是要成笑柄了。”
柳意绵啊了一声,下意识伸手去摸头,“还有吗?”
“没了。”
季唯吹落了那片叶子。
柳意绵不好意思看季唯,低垂着眼睛,盯着他衣领,“勉光因何走的如此匆忙?方才发生了什么?”
“也没什么,是他觉得自己尚有不足,忙着回去反省呢。”
“勉光如此上进,我也不能落下才是。”柳意绵突然拽住季唯袖子,“季哥还是回床上去躺着,多喝些热水,我去拿书,那书是不是放在……”
“不过是轻微中暑。”
“可是——”
“要么我去拿,要么你和我一起去,你选吧。”
“那……那一起去吧。”柳意绵心跳如鼓,两手绞在身前,有些紧张。
多日未见,两人难得独处,他未免有些放不开。
季唯长得高大,步子迈得也大,走着走着没见到柳意绵,转身冲他伸出一只手,催道:“还不快跟上,按你这么走,天黑了都赶不回来。”
马厩并不远,柳意绵只当是季唯不耐他走得慢,才说的重话,连忙小跑到他身边,低声道:“对不起季哥,是我走得太慢了,我一定跟——”
柳意绵突然僵住,低下头,呆愣地看着两人交握的手,半晌也反应不过来。
“那就好,我走得快,你可要跟上才行。”季唯握紧了手,冲柳意绵勾了勾唇角,拉着浑身僵硬的他,跌跌撞撞地往前走。
他原以为,只不过是有点喜欢。
可当他注意到赵勉光如影随形的目光,以及若有若无的挑拨时,心中的不快竟如鲠在喉,难以下咽。
一想到他不在时,赵勉光会刻意接近,步步紧逼,甚至还可能挑拨他与柳意绵的关系,季唯就忍不住直接拆了他的台,甚至逼得他掩面离去。
季唯承认,他其实是个小心眼的男人。
“下次见面,替我谢谢赵勉光。”季唯面带微笑,一扫刚才的Yin沉不快。
柳意绵脑子晕晕沉沉的,总觉得哪里好像不一样了,可又想不出,季唯说的话他没听进去,只啊了一声,睁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迷茫又无辜地望着他。
“没听到就算了,以后离赵勉光远些。”季唯举起两人交握的手,用力地收紧手中的力道。
柳意绵吃疼,微微皱眉,应了声好。
“绵绵,快些长大吧。”
季唯拨开柳意绵额角的碎发,轻轻摩挲他的脸颊。
午后暖风微醺,柳意绵竟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