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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到了书院,肯定是一部也不踏出书院大门的。好不容易你我见了一面,难道还要被困在那几尺见方的地方?总要来见见大溪镇的繁荣街市吧?”季唯走了几步,忽然想到,“你说你原是大溪镇人,那么此地应该你更熟悉,不如你带我逛逛?”
柳意绵犹豫了一下,看季唯兴冲冲的模样,不忍扫兴,也不拒绝,就这么两人手牵着手,走上了书院最近的一条街市。
两个男子手牵手走在路上,本就容易引人注目。等他们仔细看了,发现其中一个少年眉心有红痣,竟是哥儿后,不少没见过哥儿的男人女人,都不住的回头看柳意绵。
平时甚少出门的柳意绵,本就不喜欢与人打交道,一下子成了万众瞩目的焦点,这种感觉实在是不好受。就有些瑟缩地退后半步,躲在季唯身后,想要借季唯宽厚的肩膀,挡住自己的面容,但却被季唯拉了出来。
“你怕什么?有我在,他们还能吃了你不成?看就看,又不会少块rou。”
这种说法倒是新奇,季唯说的虽然简单,但柳意绵却还是难以习惯,眼睛不敢跟周围的人对视,只能微微垂着,目视前方地面,生怕跟人对上。
季唯见状,摇头道:“怕什么,就更要做什么。若是遇难退缩,那么就将裹足不前,再难有寸进。就好比你在书院内念书,总能碰到瞧不起你的人,难不成真的要遂了他们的愿,枉费张秀才一番举荐从书院退学吗?”
“不!不是的!我不会辜负季哥和张秀才的,我会好好念书!”柳意绵紧紧握住放在身侧的右手拳头,目光坚毅。
“你看,念书的话你知道该怎么办,那么这比念书还要简单的事,你怎么就想不通了?又不是多难,抬起头,挺起胸膛,像我这样,他们看你,你就大大方方的看回去,说不定他们还被你看的不好意思了。”
“真的?”柳意绵好奇道。
“那你不试试,怎么知道是不是真的?”
柳意绵受季唯这番话鼓舞,终于鼓足了勇气抬起头,有些跃跃欲试地将目光看向四周。一下子就跟那些路人好奇打量的目光对上,他下意识的想要瑟缩,可以想到季唯那番话,又强忍住了低头的动作,就这么与那人直直对视。
那名青年见状,也觉得有些无礼,面露讪讪之色,撇开头去了。
“季哥!”柳意绵拽了拽季唯的袖子,高兴地拔高了声音,“是真的!是真的!”
“是真的不更好?以后毋需再低头做人了,你又不欠他们什么。只要你问心无愧,便可以抬头挺胸作人。”季唯捏了捏柳意绵的手掌,语调温柔道。
“嗯!”柳意绵用力点头。
大溪镇很大,几乎相当于两个长柳镇。县学不远处的这条街,也颇为热闹。还未到晚上,路上就已摆了不少的摊子,吆喝声高低起伏,时不时有摊贩跑到街上来招揽客人。
“大爷,来看看首饰吧?又便宜又好看,很适合郎君呢!”年轻的贩子见多识广,一看到柳意绵就晓得了两个人的关系,从架子上挑了一枚玉镯,递给季唯,“您瞧!这桌子水头多足,是块好玉,也不贵,只需要五钱!”
季唯唯怔,想到了压在家中衣柜底下的祖传玉镯,格开贩子的手,“不必了。”
他们走出去好几步,季唯发现柳意绵还回头看了一眼摊子,以为他想要那枚玉镯,停住了脚步,要拉他回去。
“你若是喜欢,我去替你买来。”
“不用了,我不喜欢,只是随便看看。”
柳意绵心思单纯,若有什么想法全都写在脸上。
季唯见他确实不像是对玉镯有意的模样,也不勉强,只是心里默默盘算着,季母曾言,那玉镯是季家传家宝,专门传给儿媳妇的。只可惜她去的早,未能亲自将玉镯交给她,要季唯调好了人选后,就把镯子给她。
季唯原也没想过,会有动用这枚镯子的时候。
可他如今顶着原主的身子,给柳意绵再适合不过了。
他心中盘算着这事,路上有些沉默,闻到了饭菜飘香后,才拉着柳意绵进了一家门口挂着彩旗饭馆子。
一进店,就有跑堂的上前来招呼问他们要点什么。
“你想吃什么?”季唯看向柳意绵,要他点。
柳意绵对吃的没什么强烈的需求,只要能与季唯在一块,哪怕是是残羹冷炙,他也甘之如饴。
因此只是摇头,让季唯做主。
“那好吧,我就点几个招牌菜。糟猪蹄爪、素蒸鸭、香煎豆腐……再要两份米饭,就这些吧。”季唯本想再多点两样菜,可柳意绵却在桌下拽了拽他衣角。
等跑堂小二走了,柳意绵才道:“点太多了也吃不完,三个也够了。”
季唯知道柳意绵的意思,也不戳破,含笑着允了。
此时还未到饭点,馆子里吃饭的人并不多,加上两人这桌,一共也只有三张桌子有食客,并不算吵闹。
季唯问起功课是否有难处,柳意绵不想叫季唯为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