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莲芳的提示,穿过一面墙,来到了幽暗的深处。
看见前方光芒大亮,两人停了下来,想着该是这里了。
眼前一帘纱幔微微晃动着,纱后依稀是一张镶玉檀木斜靠塌。
忽然,狂风大作,吹得纱帐掀至顶端,袖口“呼呼”作响。
两人大骇,刚要抬臂挡去并作备战姿势,风儿却静止了。
正在此时,一个男人凭空出现。
他五官端正,风韵美好,着件莹白上襦,再配靛青曳地下裳,外罩绣纹靛蓝长衫,恰好烘托出他颀长身材。若在人间,该能使无数芳心动,可惜双眼极冷,凝着腾腾杀气,叫人横生惧意,即便有心,亦不敢亲近。
“咦?这不是人界皇帝么?”他故作讶异,哂然一问。
“既然识得我,那你该知道我来此为何。”心月狐手背在后,眸露寒芒直射向他。
“我可不知。”猝不及防地举手,朝他俩砸出一团绕着迷离雾气的暗色光球。
尸女反应也快,及时将一层护罩加之两人身上,避过了致命攻击。
真是一刻都不能掉以轻心。
尸女单足用力一跺,飞上了半空中,再微微展开双臂。
“嘎啦。”骨头碰撞声乍然响起。
定睛一瞧,发现原来是来到此处的途中所见的骸骨正扭动着,艰难地从地上爬起。
留有全骨的,已完好地直立在地;尸骨不全的,四周寻着残骨拼凑起来。
或手在下脚在上;或缺上腕少股骨;或此处长那处短,简而言之效果并不怎么好。
那又如何?只要能借他们自己的手,替自己的枉死报仇雪恨就好。
手臂抬起,朝前一甩,那群白骨Jing便蜂拥而上。
与他们相同,他有护罩加身,因此白骨Jing再怎么攻击,都无法伤他一毫。
因为深知这样下去对己方不利,所以心月狐只得拔剑出鞘。
不同于凡间俗物,此剑虽未被归入神器之一,名气却依然响当当。
相传有剑名韶其,剑身龙骨所铸,剑柄龙鳞所饰,硬不输铁而无物可摧。
心月狐身形一闪,把韶其挥向那妖魔。
劈中护罩那一瞬,光芒大盛,数不清的飞沙石子溅起又落下,迷乱了所有人的视野。
心月狐避无可避,唯有举起一只臂膀遮脸,然而仍被余劲逼得大退好几步。
卸下了防御,白骨Jing们这才肆无忌惮地发动攻击。
不得不专心对付那群家伙的他,全无喘息的机会,反观它们即使被击倒了,还能接骨再起,实在十分棘手。
不愿平白耗费体力与妖力,他大喝一声,跃上了它们头顶,将掌心向下,引空气绕着掌心下方急剧旋转,聚起周遭的Yin邪之气。
看他眉头紧锁的样子,可想而知这并不容易。
尸女趁机架起更牢固的屏障护在两人身上,以防不测。
待得他掌心下的空气成了旋风,他翻转身子,头下脚上,把手下旋风向着那群挥舞手臂的白骨Jing。
不懂得避开的它们,在利如刃的旋风碰着后碎得四分五裂,倒地不起。
最终,旋风在着地时炸了开,尸女的屏障再如何坚固,依然被余波和碎骨炸出了裂痕。
心月狐一介rou体凡胎,自然受不了这冲击,当场被震出内伤,大吐鲜血。
尸女难免心慌,准备上前一探他的伤势,却见万丈彩色祥光从天而降,照亮了昏暗的室内。
祥光之内,一人身穿金丝蜀绣霞衣,外披描银菡萏大袖衫,插一支螭纹宝簪在发冠,蹑云而来。他凤姿秀好,皓洁无暇殊于泽芝,天成超绝仙骨,不借俗物藻饰而自华。
正是青华大帝。
他目光寒冽地直视那妖魔,道:“你为害人间,行不轨勾当,扰世间太平,今日本座便来收拿你,好替民除害。”一席话说得那叫铿锵有力。
“哈哈哈”他狂妄地笑,丝毫不把他放在眼里。
青华大帝面无表情地摊开手掌,七绝琴便横空出现,落在他手上。
他一捋裙摆,盘腿挺背端坐莲台,琴摆腿上而手搁弦上。
心知那妖魔不会给他热身的时机,因此他一奏便是一首急曲,声声不绝,化为骤雨撒落玉盘。
如同和琴声相合,疾风卷起满地的碎骨,盘旋向上,朝那妖魔射去。如此迅速,他自然无从闪躲,在被击中后猛烈地撞至身后的墙壁。
那一刹那,整面墙都裂成了蜘蛛网状,蜘蛛网的中心更往后深陷,将他完全镶入裂痕里,可以想见这招式的厉害之处。
他口吐一大滩血,浸shi了前襟,也算是偿了他重伤心月狐的仇。
冷不丁地,他把身子拔出墙来,曲爪张嘴,飞向青华大帝。
那爪子,是长又利,若刮着了肌肤,定然皮开rou绽,深可见骨。他口中